有問于曾曰:「問作聞喪去聲於夫乎?」仕而失位曰喪。曰:「聞之矣。『喪欲速貧,死欲速朽。』」上只問喪,此又帶出死字來,遂成一篇對待文字。有曰:「是非君之言!」一辨。曾曰:「參聞諸夫!」一證。有曰:「是非君之言!」又一辨。曾曰:「參與游聞之。」又一證。有曰:「然,信有是言。然則夫有去聲言之。」開一解,伏末二段。曾以斯言告於游。游曰:「甚哉有之言似夫。平日門人皆以有子之言爲似夫子,故子遊歎其甚。昔者夫居于宋,桓司馬卽桓魋。自石椁,年而不成,夫曰:『若是其靡,死不如速朽之愈!』靡,侈也。死之欲[00149]速朽,桓司馬言之。速朽之言有爲。南宮敬叔魯大夫,孟僖子之子仲孫閱。反,失位去魯而反國。必載寶而朝。欲行賂以求復位。夫曰:『若是其貨,喪不如速貧之愈!』喪之欲速貧,敬叔言之。」速貧之言有爲。曾以游之言告於有。有曰:「然!言果有爲。吾固曰非夫之言。」複一句,結上生下。曾曰:「何以知之?」有曰:「夫制于中都,四寸之棺,五寸之椁,定公九年,孔子爲中都宰,制棺椁之法制。以斯知不欲速朽。以有棺椁之制,知速朽非夫子之言。昔者夫失魯司寇,將之荊,蓋先之以夏,申之以冉有,荊,楚本號。將適楚,而先使二子繼往者,蓋欲觀楚之可仕與否,而謀其可處之位。以斯知不欲速貧。」以有行使之資,知速貧非夫子之言。
前二段,子游解欲速朽速貧之故。後二段,有子自言所以知其不欲速朽速貧之故。章法極整練,又極玲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