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中元年月，禮儀使上言：「東都太廟闕木主，請造以祔。」初，武后於東都立高祖、太宗、高宗廟。至中宗已後，兩京太廟，四時並饗。至德亂後，木主多亡缺未祔。於是議者紛然，而旨有：「其一曰，必存其廟，遍立羣主，時饗之。其曰，建廟立主，存而不祭，若皇輿時巡，則就饗焉。其曰，存其廟，瘞其主，駕或東幸，則飾齋車奉京師羣廟之主以往。議者皆不決而罷。貞元十五年四月，膳部郎中崇敬上疏：「東都太廟，不合置木主。謹按典禮。虞主用桑，練主用栗，重作栗主，則埋桑主。所以神無主，猶天無日，土無王。今東都太廟，是則天皇后所建，以置武氏木主。中宗去其主而存其廟，蓋將以行幸遷都之所。且殷人屢遷，前八後五，前後遷都一十度，不可每都而[01167]別立神主。議者或云：『東都神主，已曾虔奉而禮之，豈可以一朝廢之乎？』且虞祭則立桑主而虔祀，練祭則立栗主而埋桑主，豈桑主不曾虔祀，而乃埋之？所闕之主，不可更作，作之不時，非禮。」長慶元年月，分司官庫部員外郎李渤奏：「太微宮神主，請祔太廟。」敕付東都留守鄭絪商量聞奏。絪奏云：「臣謹詳代典禮，上稽高祖、太宗之制度，未嘗有並建兩朝、並饗主之禮。天授之際，祀典變革。中宗初復舊物，未暇詳考典章，遂於洛陽創宗廟。是行遷都之制，實非建國之儀。及西上都，因循未廢。德宗嗣統，墜典克修，東都九廟，不復告饗。謹按禮記，仲尼答曾問曰：『天無日，土無王，嘗、禘、郊、社，尊無上。』所以明主之非禮。陛下接千載之統，揚累聖之耿光，憲章先王，垂法後嗣。況宗廟之禮，至尊至重，違經黷祀，時謂不欽。特望擇代令典，守高祖、太宗之憲度，鑒神龍權宜之制，遵建中矯正之禮，依經復古，允屬聖明。伏乙太微宮光皇帝代、睿宗聖文孝武皇帝神主，各本「光」字原作「元」，「聖文孝武」原作「文武孝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五、冊府卷五九一改。參考經義，不合祔饗。至於遷置神主之禮，代以降，經無明文。[01168]伏望委中門下與公卿禮官質正詳定。」敕付所司。太常博士王彥威等奏議曰：謹按國初故，無兩都並建宗廟、並行饗祭之禮。伏尋周、召誥、洛誥之說，實有祭告豐廟、洛廟之文，是則周人兩都並建宗祧，至則告饗。然則兩都皆祭祖考，禮祀並興。自神龍復闢，中宗嗣位，廟旣偕作，饗亦並行。天寶末，兩都傾陷，神主亡失。肅宗旣復舊物，但建廟作主於上都。其東都神主，曆中始於人間得之，遂寓於太微宮，不復祔饗。臣等謹按經傳，王者之制，凡建居室，宗廟先，廟必有主，主必在廟。是則立廟兩都，蓋行古之道，主必在廟，實依禮經。今謹參詳，「謹」字各本原作「按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五、冊府卷五九一改。理合升祔。謹按光皇帝是追王，「光」字各本原作「元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五改。高宗、中宗、睿宗是祧廟之主，其神主合藏於太廟從西第一夾室。景皇帝是始封不遷之祖，其神主合藏於太廟從西第一室。唐會要卷一五「第一室」作「第二夾室」。合鈔卷三〇禮志刪去此句。校勘記卷一二：「旣云不遷，則與藏不合，他本刪之是。」高祖、太宗、玄宗、肅宗、代宗是創業有功親廟之祖。伏准江都集禮：『正廟之主，藏於太室之中。』禮記：『君廟之主，有故則聚而藏諸祖廟。』伏以德宗之下，神主未作，代宗之上，後主先亡，若本室，有虛神主。唐會要卷一五、冊府卷五九一作「則有虛主」。雖可據，理或未安。今高祖已下神主，併合藏於太[01169]祖之廟，依舊准故不饗。如陛下肆覲東後，移幸洛陽，自非祧主，合本室。其餘闕主，當特作，而祔饗時祭、禘、祫如儀。臣按國家追王故，太祖之上，有德明、興聖、懿祖別廟。今光皇帝神主，卽懿祖。伏緣東都先無前件廟宇，光皇帝神主今請權祔於太廟夾室，居元皇帝之上。如駕在東都，卽請准上都式營建別廟，作德明、興聖、獻祖神主，禮升祔。於太廟夾室奉迎光皇帝神主別廟第四室，「別」字各本原無，據唐會要卷一五、冊府卷五九一補。禘、祫如儀。或問曰：「禮，作栗主，瘞桑主。、魏並有瘞桑之議，曆中亦瘞孝敬皇帝神主，今祔而不瘞，如之何？」答曰：「作主依神，理無可埋，魏瘞藏，非允愜。孝敬尊非正統，廟廢而主獨存，從而瘞藏，葉情理。」問：「古者巡狩，必載遷主，今東都主祔於廟。」此五十六字各本原無，據唐會要卷一五補。冊府卷五九一文字更詳。答曰：「古者師行以遷主，無則主命，自非遷祖之主，別無出廟之文。凡邑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，則兩都宗廟，各宜有主。」問曰：「古者作主，必因虞、練，若主必祔，則室不可虛，則當補已亡之主，「補」字各本原作「祔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五、冊府卷五九一改。創當祔之主。禮經無說，如之何？」答曰：「虞、練作主，禮之正。非時作主，之權。王者遭時法，因制宜，苟無其常，則思其變。如駕或東幸，廟仍虛主，卽准肅宗廣德年上都作主故，特作闕主而祔。蓋主不可闕，故禮貴從宜，春秋之義，變而正之[01170]者。」臣伏思祖宗之主，神靈所憑，寓於太微，不入宗廟，據經復本，允屬聖明。至是下尚省集議，而郎吏所議，與彥威多同。丞郎則各執所，或曰「神主合藏于太微宮；」或云「併合埋瘞」；或云「闕主當作」；或云「輿駕東幸，卽載上都神主而東」。咸以意言，「意」字各本原作「其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五改。冊府卷五九一作「咸以意度」。不本經據。竟以紛議不定，遂不舉行。會昌五年八月，中門下奏：「東都太廟九室神主，共十六座，自祿山叛後，取太廟軍營，神主棄於街巷，所司潛收聚，在太微宮內新造屋之內。其太廟屋室並在，可以修崇。和中，太常博士議，以東都不合置神主，車駕東幸，卽載主而行。至今因循，尚未修建。望令尚省集公卿及禮官、學官詳議。如不要更置，須有收藏去處。如合置，望以所拆寺材木修建。旣是宗室官居守，便望令充修東都太廟使，勾當修繕。」奉敕宜依。六年月，太常博士鄭路等奏：「東都太微宮神主十座，合鈔卷三〇禮志「二十」下有「六」字。校勘記卷一二云：「按下去已前十二座，未題神主十四座，合之得二十六座，與上中書門下奏之共二十六座合，是十下脫六字也。」去年月十九日禮院分析聞奏訖。伏奉今月七日敕，『此禮至重，須遵典故，宜令禮官、學官同議聞奏』者。臣今與學官[01171]等詳議訖，謹具分析如後：獻祖宣皇帝、宣莊皇后、懿祖光皇帝、光懿皇后、文德皇后、高宗天皇帝、則天皇后、中宗聖昭孝皇帝、和思皇后、昭成皇后、孝敬皇帝、孝敬哀皇后已前十座，親盡迭毀，宜遷諸太廟，祔於興聖廟。禘祫之歲，乃一祭之。東都無興聖廟可祔，伏請且權藏於太廟夾室。未題神主十四座，前件神主旣無題號之文，難伸祝告之禮。今與禮官等商量，伏請告遷之日，但瘞於舊太微宮內空閒之地。恭酌理，「恭」字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作「參」。庶協從宜。」制可。太常博士段瑰等十九人奏議曰：禮之所立，本於誠敬；廟之所設，實在尊嚴。旣曰薦誠，則宜統一。昔周之東西有廟，亦可征其所由。但緣卜洛之初，旣須營建，以遷都未決，因議兩留。酌其情，匪務於廣，祭法明矣。伏以東都太廟，廢已多時，若議增修，稍乖前訓。何者？東都始制寢廟於天后、中宗之朝，出一時，非貞觀、開元之法，前後因循不廢者，亦踵鎬京之文。記曰：「祭不欲數，數則煩。」天寶之中，兩京悉寇陷，西都廟貌如故，東都因此散亡。是知九廟之靈，不欲歆其煩祀。自建中不葺之後，彌[01172]曆歲年。今若廟貌惟新，卽須室別有主。舊主雖在，半合祧，必几筵而存之，所謂宜祧不祧。孔曰，「當七廟五廟，無虛主」，謂廟不得無主者。舊主如有留去，新廟便合創添。謹按左傳云：「祔練作主。」戴聖云：「戴聖」，各本原作「載」，據冊府卷五九二改。校勘記卷一二云：「按此檀弓文，唐會要作大戴亦譌。」「虞而立几筵。」如或過時成之，便是以凶幹吉。創添旣不典，虛廟非儀。考諸禮文，進退無守。或曰「于郡國置宗廟凡百餘所，今止東西立廟，有何不安」者。當氏承秦焚燒之餘，不識典故，至於廟制，率意而行。比及元、成帝之間，貢禹、韋玄成等繼出，果有正論，竟從毀除。足知初不本於禮經，安可程法？或曰「几筵不得復設，廟寢何妨修營，侯車駕時巡，便合於所載之主」者。冊府卷五九二「合於」作「舍」。究其終始，得以論之。昨者降敕參詳，本欲收舊主，主旣不立，廟何可施？假令行幸九州；一一皆立廟乎」愚以廟不可修，主宜藏瘞，或就瘞於坎室，或瘞於兩階間，此乃百代常行不易之道。其年九月敕：「段瑰等詳議，東都不可立廟。李福等別狀，有異同。國家制度，須合典禮，證據未一，則難建立。宜並令赴都省對議，須至當。」工部尚薛元賞等議：伏[01173]以建中時，公卿奏請修建東都慶廟，當時之議，旨有：其一曰，必存其廟，「存」字各本原作「有」，據本卷上文、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改。立其主，時饗之日，以他官攝行。曰，建廟立主，存而不祭，皇輿時巡，則就饗焉。曰，存其廟，一瘞其主。臣等立其議，參酌禮經，理宜存廟，不合置主。謹按禮祭義曰：「建國之神位，右社稷而左宗廟。」禮記云：「君將營宮室，宗廟先。」是知王者建邦設都，必先宗廟、社稷。況周武受命，始都于豐，成王相宅，卜於洛，烝祭歲於新邑，冊周公於太室。故曰：「戊辰，王在新邑，烝祭歲。王入太室祼。」成王厥後復立于豐，「立」字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作「歸」。雖成洛邑，未嘗久處。逮于平王，始定東遷。則周之豐、鎬，校勘記卷一二云：「按以上文文義求之，豐鎬宜作豐洛。」皆有宗廟明矣。按，曾問「廟有主」，夫對以「天無日，土無王，嘗、禘、郊、社，尊無上，未知其禮」者。昔齊桓公作主，夫譏之，以偽主。是知主不可並設，亦明矣。夫聖王建社以厚本，立廟以尊祖，所以京邑必有宗社。今國家定周、秦之兩地，東西之兩宅，闢九衢而立宮闕，設百司而嚴拱衛，取法玄象，號京師。旣嚴帝宅，難虛神位，若無宗廟，何謂皇都？然依人者神，在誠者祀，誠非外至，必由中出，[01174]理合親敬，用交神明。位宜存於兩都，廟可偕立；誠難專於祭，主不並設。或以禮云「七廟五廟無虛主」，是謂不可無主。所以天巡狩，亦有所尊，尚飾齋車，載遷主以行。今若修廟瘞主，同東都太廟，九室皆虛，旣違於經，須征其說。臣復探賾禮意，因得盡而論之。所云「七廟五廟無虛主」，是謂饗之廟不可虛。今之兩都，雖各有廟，禘祫饗獻，斯皆親奉於上京，神主几筵，不可虛陳於東廟。且禮云：「唯聖人能饗帝，孝能饗親。」昔韋玄成議廢郡國祀，亦曰：「立廟京師，躬親承，四海之內，各以其職來祭。」人情禮意，如此較然。室旣不並居，廟豈可偕祔？但所都之國，饗之廟，旣無虛室，則葉通經議者，欲置主不饗，以俟巡幸。昔魯作僖公之主，不于虞、練之時，春秋而譏之。合祔之主，作非其時，尚所譏。今若置不合祔之主，不因時而作，違經越禮，莫甚於此。豈有九室合饗之主，而有置而不饗之文？兩廟始創于周公，主獲譏于夫。自古製作，皆范周孔，舊典猶在，足可明征。臣所以言東都廟則合存，主不合置。今將修建廟宇，誠不[01175]虧於典禮。其在太微宮中六主，請待東都建修太廟畢，具禮迎置於西夾室，閟而不饗，式彰陛下嚴祀之敬，以明聖朝尊祖之義。吏部郎中鄭亞等五人議：「據禮院奏，以東都太廟旣廢，不可復修，在太微宮神主，請瘞於所寓之地。有乖經訓，不敢雷同。臣所以別進議狀，請修祔主，並依典禮，兼與建中元年禮儀使顏真卿所奏同。臣與公卿等重議，皆以廟固合修，主不可瘞，卽與臣等別狀意同。但衆議猶疑東西廟，各設神主，恐涉廟有主之義，請修廟虛室，乙太微宮所寓神主藏於夾室之中。伏以六主神位，內有不祧之宗，今用遷廟之儀，猶未合禮。臣等猶未敢署衆狀，蓋闕疑。」太學博士直弘文館鄭遂等七人議曰：「夫論國之，必本乎正而根乎經，以臻于中道。聖朝以廣孝先，以得禮貴，而臣下敢不以經對。論六故，已詳於前議矣。再捧天問，而陳乎諸家之說，求於典訓，考乎中，廟有必修之文，主無可置之理。何則？正經正史，兩都之廟可征。禮稱『天不卜處太廟』，『擇日卜建國之地，則宗廟可知』。則廢廟之說，恐非[01176]所宜廢。謹按詩、、禮經及朝兩史，兩都並設廟，而載主之制，久已行之。敢不明征而去文飾，援據經文，不易前，東都太廟，合務修崇，而舊主當瘞，請于太微宮所藏之所。「請」下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有「瘞」字。皇帝有于洛，則奉齋車載主以行。」太常博士顧德章議曰：夫禮雖緣情，唐會要卷一六此下尚有「事貴合道」一句。將明厥要，實在得中，必過禮而求多，則反虧於誠敬。伏以神龍之際，天命有，移武氏廟于長安，卽其地而置太廟，以至天寶初復，不建都。而設議曰：「中宗立廟於東都，無乖舊典。」征其意，不亦謬乎？曰「東都太廟，至於睿宗、玄宗，猶奉而不易」者。蓋緣嘗所尊奉，不敢輒廢。今則廢已多時，猶循莫舉之典。「猶」字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作「宜」。曰「雖貞觀之始，草創未暇，豈可謂此非開元之法」者。謹按定開元六典敕曰：「聽政之暇，錯綜古今，法以周官，作唐典。覽其本末，千載一朝。春秋謂考古之法。行之可久，不曰然歟？」此時東都太廟在，六典序兩都宮闕，西都具太廟之位，東都則存而不論，足明出一時，安得曰「開元之法」？代禮樂，莫盛于周。昨者論議之時，便宜細，取法于周，遷而立廟。今立廟不因遷，何美之而不[01177]能師之？曰「建國神位，右社稷而左宗廟，君將營宮室，宗廟先」者。謹按六典，永昌中則天以東都神都。爾後漸加營構，各本「爾」字原作「邇」，又無「營」字，據唐會要卷一六改補。冊府卷五九二亦有「營」字。營室百司，於是矣。今之宮室百司，乃武氏改命所。上都已建國立宗廟，不合引言。曰：「東都洛陽祭孝宣等五帝，長安祭孝成等帝」。以此置廟之例，則非。當兩處有廟，所祭之帝各別。今東都建廟作主，與上都盡同，概而論之，失之甚者。曰「今或東洛復太廟，有司同日侍祭，以此數，實所未解」者。謹按天寶載詔曰：「頃四時有於太廟，兩京同日。自今已後，兩京各宜別擇日。」載在祀典，可得而詳。且立廟造主，所以祭神，而曰存而勿祀，出自何經？「當七廟五廟無虛主」，而欲立虛廟，法于何典？前稱廟貌如故者，卽指建中之中，就有而言，以國之先。前以非時不造主者，謂有神主，不得以非時而造。若江左至德之際，主並散亡，不可拘以例。或曰「廢主之瘞，請在太微宮」者。謹按天寶年敕曰：「古之制禮，祭用質明，義兼取于尚幽，情實緣於旣沒。我聖祖澹然當在，道之法，旣殊有盡之期，宜展生[01178]之禮。自今已後，每至聖祖宮有昭告，宜改用卯時」者。今欲以主瘞于宮所，卽與此敕全乖。曰：主不合瘞，請藏夾室」者。謹按前代藏主，頗有異同。至如夾室，宜用以序昭穆。「宜」字各本原作「儀」，據唐會要卷一六改。今廟主俱不中禮，則無禘祫之文。曰君將營宮室，以宗廟先，則建國營宮室而宗廟必設。東都旣有宮室，而太廟不合不營。凡以論之，其義斯勝。而西周、東，並曰兩都，其各有宗廟之證，經史昭然，得以極思於揚榷。詩曰：「其繩則直，縮板以載，作廟翼翼。」雅、瓜瓞，言豐廟之作。曰：「于穆清廟，肅雍顯相。」洛邑旣成，以率文王之祀。此詩言洛之廟。曰：「成王旣至洛，烝祭歲，文王騂牛一，武王騂牛一。」曰「裸於太室」，康王居豐，「命畢公保厘東郊。」豈有無廟而可烝祭，非都而設保釐？則東西之廟。逮于後卜洛，西京之廟亦存。建武年，於洛陽立廟，而成、哀、平帝祭於西京。一十八年，親幸長安，行禘禮，當時五室列於洛都，帝留於京廟，行幸之歲，與合食之期相會，不奉齋車，安可以成此禮？則知兩廟周人成法，載主以行，家通制。或以當虛一都之廟[01179]不可，而引「七廟無虛主」之文。禮言一都之廟，室不虛主，非兩都各廟而不可虛。旣聯出征之辭，「旣」字各本原無，據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補。更明載主之意，因而言，理實相統，非如詩人更可斷章以取義。自「又曰君子將營宮室」句起至此一段疑爲錯簡。校勘記卷一二云：「按德章之議，主於東都不應復立廟，此段似他處錯簡，俟考。」古人求神之所非一，奉神之意無，故廢桑主，重作栗主，旣理之，以明其一。或引左氏傳築郿凡例，謂「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」，而立建主之論。按魯莊公十八年冬，築郿，左傳築發凡例，穀梁譏因藪澤之利，公羊稱避凶年造邑之嫌。傳異同，左氏短。何則？當春秋百年間，魯凡城十四邑，唯郿一邑稱築，「築」下各本原有「城」字，據冊府卷五九二刪。其十邑，豈皆有宗廟先君之主乎；「有」字各本原無，據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補。冊府無「豈」字。執此建主之端，非通論。或曰：「廢主之瘞，何以在於太微宮所藏之所；宜舍故依新，前已列矣。」按瘞主之位有：或於北牖之下，或在西階之間，廟之。其不當立之主，但隨其所以瘞之。夫主瘞乎當立之廟，斯不然矣。以在所而言，則太微宮所藏之所，與之寢園無異。歷代以降，建一都者多，兩都者少。今國家崇東西之宅，極嚴奉之典，而以各廟疑，合以建都故，以相質正，卽周、是。今詳議所征，究其[01180]年代，率皆一都之時，豈可以擬議，亦孰敢獻酬於其間？詳考經旨，古人謀寢必及於廟，未有設寢而不立廟者。國家承隋氏之弊，草創未暇，後雖建於垂拱，而有所合。其後當干戈寧戢之歲，文物之朝，曆於十一聖，不議廢之。豈不以雖出於一時，廟有合立之理，而不可一一革。今洛都之制，上自宮殿樓觀，下及百闢之司，與西京無異。鑾輿之至，雖廝役之賤，必其所理。豈先帝之主，獨無其所安乎？時，虞主尚瘞，廢主宜然。殿本考證云：「時也三句，于上下文不屬，似錯簡。」或以馬融、李舟人稱「寢無於偕立，廟不妨於暫虛」，是則馬融、李舟，可法于宣尼矣。以此擬議，乖當則深。按此段議論與德章主張相反，疑亦屬錯簡。或稱「凡邑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，無曰邑，邑曰築，都曰城」者。謹按春秋百四十年間，惟郿一邑稱築。如城郎、費之類，各有所因，或以他防，或以自固，謂之盡有宗廟，理則極非。或稱「聖主有復古之功，簡冊有考文之美，五帝不同樂，王不同禮，遭時法，因制宜」。此則必作有，非有司之。如有司之職，但合一一據經；變禮從時，則須俟明詔。凡不修之證，畧有七條：廟立因遷，一；已廢不舉，[01181]；廟不可虛，；非時不造主，四；合載遷主行，五；尊無上，六；六典不，七。謹按文王遷豐立廟，武王遷鎬立廟，成王遷洛立廟，今東都不因遷而欲立廟，是違因遷立廟。謹按禮記曰：「凡祭，有其廢之，莫敢舉。有其舉之，莫敢廢。」今東都太廟，廢已八朝，若果立之，是違已廢不舉。謹按禮記曰：「當七廟五廟無虛主。」今欲立虛廟，是違廟不可虛。謹按左傳：「丁丑，作僖公主。不時。」記曰：「過時不祭，禮。」合禮之祭，過時猶廢，非禮之主，可以作乎？今欲非時作主，是違非時不作主。謹按曾問：「古者師行以遷廟主行乎？孔曰：天巡狩，必以遷廟主行，載于齋車，言必有尊。今取七廟之主以行，則失之矣。」皇氏云：「遷廟主者，載遷一室之主。」今欲載羣廟之主以行，是違載遷之主。謹按禮記曰：「天無日，土無王。嘗、禘、郊、社，尊無上。」今欲兩都建廟作主，是違尊無上。謹按六典序兩都宮闕及廟宇，此時東都有廟不載，是違六典不。遍考傳，並不合修。浸以武德、貞觀之中，作法垂範之日，文物，儒彥畢[01182]臻，若可修營，不應議不及矣。記曰：樂由天作，禮以地制。天之體，動。地之體，止。」此明樂可作，禮難變。伏惟陛下誠明載物，莊敬禦天，孝方切於祖宗，乃求于根本。再令集議，俾定所長。臣實職司，敢不條白以對。德章有上中門下及禮院詳議兩狀，並同載於後。其一曰：伏八月六日敕，欲修東都太廟，令會議。此時已有議狀，准禮不合更修。尚丞郎已下十八人，皆同署狀。德章官在禮寺，實忝司存，當聖上嚴禋敬之時，會相公尚古黜華之日，脫國之祀典，有乖禮文，豈唯受責於曠官，竊懼貽恥於明代。所以勤勤懇懇，將不言而言。昨者異同之意，盡可指陳。一則以有都之名，便合立廟；次同欲崇修廟宇，以候時巡。殊不知廟不合虛，主惟載一。謹按貞觀九年詔曰：「太原之地，肇基王業，均豐、沛，義等宛、譙，約禮而言，須議立廟。」時秘監顏師古議曰：「臣傍觀祭典，遍考禮經，宗廟皆在京師，不於下土別置。昔周之豐、鎬，實遷都，乃是因便營，非云一時別立。」太宗許其奏，卽日而停。由是而言，太原豈無都號，太原爾時猶[01183]廢，東都不立可知。且廟室惟新，卽須有主，主旣藏瘞，非虛而何？是有都立廟之言，不攻而自破矣。按曾問曰：「古者師行，必以遷廟主行乎？孔曰：天巡狩，必以遷廟主行，載于齋車，言必有尊。今取七廟之主以行，則失矣。」皇氏云：「遷廟主者，惟載新遷一室之主。」未祧之主，無載行之文。假使候時巡，自可修營一室，議構九室，有何依憑？夫宗廟，尊，重，至尊至重，安得以疑文定論。言苟不經，則擅議。近者敕旨，凡以議，皆須一一據經。若無經文，任以史證。如或經史皆不據者，不得率意而言。則立廟東都，正經史無據，果從臆說，無乃前後相違。曰：「人占，則從人之言。」會議者四十八人，所同者六七人耳，比夫之喻，何其多！夫堯、舜之帝，迄今稱詠之者，非有他術異智者，以其有賢臣輔翼，能順考古道。故堯之曰「若稽古帝堯。」孔氏傳曰：此句上唐會要一六有「舜之書曰若稽古帝舜」九字。「能順考古道。」此五字各本原無，據冊府卷五九二補。傳說佐殷之君，亦曰「不師古，匪說攸聞。」考之古道旣如前，驗以國章如此，將求典實，無以易諸。伏希必本正經，稍抑浮議，踵皋、夔之古道，法周、孔之遺文，則天下守貞[01184]之儒，實所幸甚。其餘已具前議。其曰：夫宗廟之設，主於誠敬，旋觀典禮，貳則非誠。是以匪因遷都，則不別立廟宇。記曰：「天無日，土無王，嘗、禘、郊、社，尊無上。」曰：「凡祭，有其廢之，莫敢舉。有其舉之，莫敢廢。」則東都太廟，廢已多時，若議增修，稍違前志。何者？聖曆、神龍之際，武后始復明闢，中宗取其廟易置太廟焉，本欲權固人心，非經久之制。伏以所存神主，旣請祧藏，今廟室惟新，卽須有主。神主非時不造，廟寢無虛議，如修復以俟時巡，惟載一主，「惟」上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均有「則時巡」三字。在方冊，可得而詳。引經中義有數等，或是弟之語，或是他人之言。今廟不可虛，尊無上，非時不造主，合載一主行，皆聖祖及宣尼親所發明者，比之常據，不可同塗。丘明修春秋，悉以君定褒貶，至陳泄以忠獲罪，晉文以臣召君，於此數條，不復稱君，「不」字各本原無，據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補。將評得失，特以宣尼斷之。傳曰：「危疑之理，須聖言以明。」或以東都不同他都，地有壇社宮闕，欲議權葺，「權」字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作「構」。似是無妨。此則酌於意懷，非曰經據。但以遍討今古，無有壇社立廟之證，用以說，實所未安。謹按上自殷、周，傍稽故實，[01185]除因遷都之外，無別立廟之文。制曰：「自古議禮，「禮」字各本原作「理」，據唐會要卷一六、冊府卷五九二改。皆酌人情。必稷嗣知幾，賈生達識，方可發揮政，潤色皇猷，其他管窺，蓋不足數。公卿之議，實可施行，德章所陳，最淺近，豈得苟申獨，妄有異同？貴酌中，理宜從衆。宜令有司擇日修崇太廟，以留守李石充使勾當。」六年月，擇日旣定，禮官旣行，旋以武宗登遐，其遂寢。宣宗卽位，竟迎太微宮神主祔東都太廟，禘祫之禮，盡出神主合食于太祖之前。貞觀禮，祫享，功臣配享于廟庭，禘享則不配。當時令文，祫禘之日，功臣並得配享。貞觀十六年，將行禘祭，有司請集禮官學士等議，太常卿韋挺等一十八人議曰：「古之王者，富有四海，而不朝夕上膳於宗廟者，患其禮過。故曰：『春秋祭祀，以時思之。』至於臣有功享祿，其後孝率禮，「孝子」，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八、冊府卷五八五均作「子孫」。潔粢豐盛，禮、祀、烝、嘗，四時不輟，國家祫，得配焉。所以昭明其勳，尊顯其德，以勸嗣臣。其禘及時享，功臣皆不應預。故周禮六功之官，皆配烝而已。先儒皆取烝祫祭。高堂隆、庾蔚之等多遵鄭學，未有將時享。、魏祫祀，皆在十月，[01186]晉朝禮官，欲用孟秋殷祭，左僕射孔安國啟彈，坐免者不一。梁初誤禘功臣，左丞何佟之駁議，武帝允而依行。降洎周、齊，俱遵此禮。竊以五年再殷，合諸天道，一一，通人雅論，則人臣不預，則兼及功臣。今禮禘無功臣，誠謂禮不可易。」乃詔改令從禮。至開元中改修禮，復令禘祫俱以功臣配饗焉。高宗上元年十月，將祫享於太廟。時議者以禮緯「年一祫，五年一禘」公羊傳云「五年而再殷祭」，議交互莫能斷決。太學博士史璨等議曰：「按禮記正義引鄭玄禘祫志云：『春秋：僖公十年十月薨。文公年八月丁卯，享於太廟。公羊傳云：享者何？祫。』是年喪畢，新君年當祫，明年當禘於羣廟。僖公、宣公八年皆有禘，各本「僖公」上原有「又宜公八年禘」六字，「僖公」下有「也」字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八六刪。則後禘去前禘五年。以此定之，則新君年祫，年禘。自爾已後，五年而再殷祭，則六年當祫，八年當禘。昭公十年，齊薨，至十年喪畢當祫，平丘之會，冬，公如晉。至十四年祫，十五年禘傳云『有于武宮』是。此十八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八六補。至十八年祫，十年禘。十年祫，十五年禘。昭公十五年『有于襄宮』是。如上所云，則禘已後隔年祫，已後隔[01187]年禘。此則有合禮經，不違傳義。」自此依璨等議定。開元六年秋，睿宗喪畢，祫享於太廟。自後相承年一祫，五年一禘，各自計年，不相通數。至十七年，凡經五禘、七祫。其年夏禘訖，冬當祫。太常議曰：禘祫禮，俱殷祭，祫合食祖廟，禘謂諦序尊卑。申先君逮下之慈，成羣嗣奉親之孝，異常享，有時行之。然而祭不欲數，數則黷；亦不欲疏，疏則怠。故王者法諸天道，制祀典焉。烝嘗象時，禘祫如閏。五歲再閏，天道成，宗廟法之，再殷祭者。謹按禮記王制、周官宗伯，鄭玄注解，高堂所議，並云「國君嗣位，年喪畢，祫于太祖。明年禘於羣廟。自爾已後，五年再殷，一祫一禘。」、魏故，貞觀實，並用此禮。按禮緯及魯禮禘祫注云，年一祫，五年一禘，所謂五年而再殷祭。按白虎通及五經通義、許慎異義、何休春秋、賀循祭議，並云年一禘。何？以年一閏，天道，五年再閏，天道故。此則五年再殷，通計其數，一祫一禘，迭相乘矣。今太廟禘祫，「太」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補。各自數年，兩岐俱下，不相通計。或比年頻合，或同歲再序，或一禘之後，並[01188]再祫，或五年之內，驟有殷。法天象閏之期，旣違其度；五歲再殷之制，數不同。求之禮文，頗乖失。說者或云：「禘祫禮，不侔，祭名有殊，年數相舛。「舛」字各本原作「去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八九改。祫以紀，抵而合；聞本、殿本、懼盈齋本、廣本同，局本「小」作「九」。「抵小」，唐會要卷一三作「殺六」，殘宋本冊府卷五八九作「投小」。「小」當是「六」字之誤。禘以五斷，至十而周。有茲參差，難以通計。」竊以祫五禘之說，本出禮緯，五歲再殷之數，同在其篇，會通文，非相詭。蓋以禘後置祫，周有半，舉以全數，「舉」字各本原作「數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八九改。謂之年，譬如年一閏，「譬如三年」各本原無，據唐會要卷一三補。只用十月。其禘祫異稱，各隨四時，秋冬祫，春夏禘。祭名雖異，殷則同，譬如礿、祠、烝、嘗，其體一。鄭玄謂祫禘，傳或謂祫禘，肆陳之間，或有增減，通計之義，初無異同。蓋象閏之法，「閏」字各本原作「天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三及本篇下文改。相傳久矣。惟晉代陳舒有年一殷之議，自五年、八年十一、十四，尋其議文所引，亦以象閏言。且六歲再殷，何名象閏？自「爲言」至「象閏」十一字各本原無，據唐會要卷一三補。五年一禘，奚所施？矛盾之說，固難憑。夫以法天之度，旣有指，稽古之理，若茲昭著。禘祫祭，通計明矣。今請以開元十七年己卯四月禘，至辛巳年十月祫，至甲申年四月禘，至丙戌年十月祫，至己丑年四月禘，至辛卯年十月祫。自此五年再殷，周而復始。禘祫之說，非唯一家，五歲再[01189]殷之文，旣相師矣，法天象閏之理，抵亦同。而禘後置祫，或近或遠，盈縮之度，有法焉：鄭玄宗高堂，則先而後；徐邈之議，則先而後。謹按鄭氏所注，先之法，約祫五禘之文，存歲五年之位。以甲年旣禘，丁年當祫，己年禘，壬年祫，甲年禘，丁年祫，周而復始，以此相承。祫後去禘，十有八月而近，禘後去祫，十月而遙，分析不均，粗於算矣。假如攻乎異端，置祫於秋，則十九月前，十一月後，雖有愈，其間尚偏。竊據本文，皆云象閏，閏相去，則平分矣。兩殷之序，何不等耶？且年之言，本舉全數，周有半，實准年，於此置祫，不違文矣，何必拘滯隔正乎？蓋千慮一失，通儒之蔽。徐氏之議，有異於是，研核周審，最可憑。以禘相去，月六十，中分十，置一祫焉。若甲年夏禘，丙年冬祫，有象閏法，毫釐不偏。年一祫之文，旣無乖越；五歲再殷之制，疏數有均。校之諸儒，義實長久。今請依據以定殷，預推祭月，周而復始。禮部員外郎崔宗之駁下太常，令更詳議，令集賢學士陸善經等更加詳核，善經[01190]亦以其議允。於是太常卿韋縚奏曰：「禮有禘祫，俱稱殷祭，法更用，鱗次相承。或云五歲再殷，一禘一祫。或云年一祫，五年一禘。法天象閏，趣皆同。皆以太廟禘祫，計年有差，考于經傳，微有所乖。頃在四月，已行禘享，「行」字各本原作「前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三改。通典卷七四云：「五年一禘，以孟夏。」是禘祭在四月，不在四月前，當作「行」。今指孟冬，申祫儀，合食禮頻，恐違先典。伏以陛下能畢舉，舊物咸甄，宗祏祗慎之時，經訓申明之日。臣等忝在持禮，職司討論，輒據舊文，定其倫序。請以今年夏禘，便殷祭之源，自此之後，禘、祫相代，五年再殷，周而復始。其今年冬祫，准禮合停，望令所司但行時享，卽嚴禋不黷，庶合舊儀。」制從之。舊儀，唐會要卷一三無比二字，疑爲衍文。天寶八年閏六月六日敕文：「禘祫之禮，以存序位，質文之變，蓋取隨時。國家系本仙宗，業承聖祖，重熙累盛，旣錫無疆之休，合享登神，思弘不易之典。自今已後，每禘祫並于太清宮聖祖前設位序正，上以明陟配之禮，欽若玄象，下以盡虔祭之誠，無違至道。比來每緣禘祫，時享則停，雖適於從宜，禮或虧於必。已後每緣禘祫，其常享以素饌，焚香以代獻。」[01191]建中年九月四日，太常博士陳京上疏言：「今年十月，祫享太廟，併合饗遷廟獻祖、懿祖神主。春秋之義，「義」字各本原作「意」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八九改。毀廟之主，陳于太祖，未毀廟之主，皆升合食于太祖。太祖之位，在西而東向，其下孫，昭穆相對，南北別，初無毀廟遷主不享之文。征是禮，自于周室，而國朝祀典，當與周異。且周以后稷配天，始封之祖，而下乃立廟。廟毀主遷，皆在太祖之後。禘祫之時，無先于太廟太祖者。正太祖東向之位，全其尊而不疑。然今年十月祫饗太廟，「祫」字各本原作「禘」，據通典卷五〇改。校勘記卷一二云：「按上文所引春秋之義，正據祫祭。又禘的四月，祫在十月。通典是也。」按陳京疏首亦云「今年十月祫饗太廟」。伏請據魏、晉舊制比，則構築別廟。東晉以征西等四府君別廟，至禘祫之時，則于太廟正太祖之位以申其尊，別廟祭高皇、太皇、征西等四府君以敘其親。伏以國家若用此義，則宜別獻祖、懿祖立廟，禘祫祭之，以重其親；則太祖于太廟遂居東向，以全其尊。伏以德明、興聖皇帝，曩立廟，至禘祫之時，常用饗禮，今則別廟之制，使就興聖廟藏祔宜。」敕下尚省百僚集議。禮儀使太少師顏真卿議曰：「議者或云獻祖、懿祖親遠廟遷，不當祫享，宜永閟西夾室。議者云祖宜同祫享，於太祖並昭[01192]穆，而空太祖東向之位。議者云，祖若同袷享，卽太祖之位永不得正，宜奉遷祖神主祔藏于德明皇帝廟。臣伏以議俱未允。且禮經殘缺，旣無明據，儒者能方義類，斟酌其中，則可舉而行之，蓋協於正。伏惟太祖景皇帝以受命始封之功，處百代不遷之廟，配天崇享，是極尊嚴。且至禘祫之時，暫居昭穆之位，屈己申孝，敬奉祖宗，緣齒族之禮，廣尊先之道，此實太祖明神烝烝之本意，亦所以化被天下，率循孝悌。請依晉蔡謨等議，至十月祫享之日奉獻祖神主居東向之位，自懿祖、太祖洎諸祖宗，遵左昭右穆之列。此有彰國家重本尚順之明義，足萬代不易之令典。議者請奉祖神主于德明皇帝廟，行祫祭之禮。夫祫，合。故公羊傳云：『者何？祫。』若祫祭不陳於太廟而享於德明廟，是乃分食，豈謂合食乎？名實相乖，深失禮意，固不可行。」貞元七年十一月十八日，太常卿裴鬱奏曰：「禘、祫之禮，殷、周以遷廟皆出太祖之後，故得合食有序，尊卑不差。及高受命，無始封祖，「封」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九〇補。以高[01193]皇帝太祖。太上皇，高帝之父，立廟享祀，不在昭穆合食之列，尊于太祖故。魏武創業，文帝受命，亦卽以武帝太祖。其高皇、太皇、處士君等，「太皇」，各本原作「太祖」，據本書卷二五禮儀志、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改。並屬尊，不在昭穆合食之列。晉宣創業，武帝受命，亦卽以宣帝太祖。其征西、潁川等四府君，亦屬尊，不在昭穆合食之列。國家誕受天命，累聖重光。景皇帝始封唐公，實太祖。中間世數旣近，於昭穆之內，故皇家太廟，惟有六室。其弘農府君、宣、光祖，尊于太祖，親盡則遷，不在昭穆之數。著在禮志，可舉而行。開元中，加置九廟，獻、懿祖皆在昭穆，是以太祖景皇帝未得居東向之尊。今祖已祧，九室惟序，則太祖之位安可不正？伏乙太祖上配天地，百代不遷，而居昭穆，獻、懿祖，親盡廟遷，而居東向，征諸故實，實所未安。請下百僚僉議。」敕旨依。八年正月十日，太左庶李嶸等七人議曰：王制：「天七廟，昭穆，與太祖而七。」周制。七者，太祖及文王、武王之祧，與親廟四。太祖，后稷。殷則六廟，契及湯與昭穆。夏則五廟，無太祖，禹與昭穆而已。「已」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補。晉朝博士孫欽議云：「王者[01194]受命太祖及諸侯始封之君，其已前神主，據已上數過五代卽毀其廟，禘祫不復及。禘祫所及者，謂受命太祖之後，迭毀主升藏於祧者。「迭」字各本原作「未」，據通典卷五〇改。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九〇作「夫」，係「迭」字之誤。按：升藏於二祧之神主爲毀廟之主，作「未」字誤。雖百代，禘祫及之。」伏以獻、懿祖，太祖以前親盡之主。擬代以降之制，則禘祫不及矣。代祖神主，則太祖已下毀廟之主，則公羊傳所謂「已毀廟之主，陳于太祖」者是。謹按永光四年詔，議罷郡國廟及親盡之祖，丞相韋玄成議太上、孝惠廟，皆親盡宜毀，太上廟主宜瘞於園，「於」字各本原無，據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九〇補。孝惠主遷于太祖廟。奏可。太上，同太祖已前之主，瘞於園，禘祫不及故，則今獻、懿祖之比。孝惠遷于太祖廟，明太祖已下孫，同禘祫所及，則今代祖元皇帝神主之比。自魏、晉及宋、齊、陳、隋相承，「陳隋」，各本原作「隋陳」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改。始受命之君皆立廟，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「立」下有「六」字。虛太祖之位。自太祖之後至七代君，則太祖東向位，乃成七廟。太祖以前之主，魏明帝則遷處士主置於園邑，歲時使令丞奉薦，世數猶近故。至東晉明帝崩，以征西等祖遷入西除，名之曰祧，以准遠廟。至康帝崩，穆帝立，於是京兆遷入西除，「是」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補。同謂之祧，如前之禮，並禘祫所不及。國朝始饗四廟，宣、元並太祖、世祖[01195]神主祔於廟。貞觀九年，將祔高祖于太廟，朱奢請准禮立七廟，其昭穆，各置神主。太祖，依晉宋以來故，虛其位，待遞遷方處之東向位。於是始祔弘農府君及高祖六室，虛太祖之位而行禘祫。至十年，太宗祔廟，弘農府君乃藏於西夾室。文明元年，高宗祔廟，始遷宣皇帝于西夾室。開元十年，玄宗特立九廟，於是追尊宣皇帝獻祖，復列於正室，光皇帝懿祖，以九室。禘祫猶虛太祖之位。祝文于祖不稱臣，明全廟數而已。至德載克復後，新作九廟神主，遂不造弘農府君神主，明禘祫不及故。至寶應年，祔玄宗、肅宗於廟，遷獻、懿祖於西夾室，始以太祖當東向位，以獻、懿祖是太祖以前親盡神主，准禮禘祫不及，凡十八年。至建中年十月，將祫饗，禮儀使顏真卿狀奏：合出獻、懿祖神主行，其布位次第及東面尊位，請准東晉蔡謨等議定。遂以獻祖當東向，以懿祖于昭位南向，以太祖于穆位北向，以次左昭右穆，陳列行。且蔡謨當時雖有其議，竟不行，而我唐廟祧，豈可准？嶸伏以嘗、禘、郊、社，尊無[01196]上，瘞毀遷藏，禮有義斷。以獻、懿親盡之主，太祖已當東向之尊，一朝改移，實非典故。謂宜復先朝故，獻、懿神主藏於西夾室，以類祭法所謂「遠廟祧，去祧壇，去壇墠，壇、墠有禱則祭，無禱乃止。」太祖旣昭配天地，位當東向之尊。庶上守貞觀之首制，中奉開元之成規，下遵寶應之嚴式，符合經義，不失舊章。吏部郎中柳冕等十人議曰：天受命之君，諸侯始封之祖，皆太祖。故雖天，必有尊，是以尊太祖焉；故雖諸侯，必有先，亦以尊太祖焉。故太祖已下，親盡而毀。洎秦滅學，不及禮，不列昭穆，不建迭毀。晉失之，宋因之。於是有違五廟之制，於是有虛太祖之位。夫不列昭穆，非所以示人有序；不建迭毀，非所以示人有殺；違五廟之制，非所以示人有別；虛太祖之位，非所以示人有尊。此禮之所由廢。按禮：「父士，天，祭以天，此四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及禮記喪服小紀原文補。葬以士。」今獻祖祧，懿祖亦祧，唐未受命，猶士禮。是故高祖、太宗以天之禮祭之，不敢以太祖之位易之。今而易之，無乃亂先王之序乎？昔周有天下，追王太王、王季以天之禮，及其祭，親盡而毀之。有天下，尊太上皇以天之禮，及其祭，親盡而毀之。唐有天下，追王獻、懿祖以天之禮，及其祭，[01197]親盡而毀之。則不可代太祖之位明矣。按周禮有先公之祧，有先王之祧。先公之遷主，藏乎后稷之廟，其周未受命之祧乎？先王之遷主，藏乎文王之廟，其周已受命之祧乎？故有祧，所以異廟。今獻祖已下之祧，猶先公；太祖已下之祧，猶先王。請築別廟以居祖，則行周之禮，復古之道。故之禮，因于周；魏之禮，因於；隋之禮，因于魏。皆立廟，有祧。立私廟四於南陽，亦後制。以人之，宗降其私親，故私廟所以奉本宗。太廟所以尊正統。雖古今異時，文質異禮，而右禮之情，與問禮之本者，莫不通其變，酌而行之。故上致其崇，則太祖屬尊乎上矣；下盡其殺，則祧主親盡於下矣；中處其中，則王者主祧於中矣。工部郎中張薦等議曰：「昔殷、周以稷、珣始封，不遷之祖，其毀廟之主，皆稷、禼之後，自「始封」至「皆稷禼」十五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一三補。唐會要「爲」上更有「遂」字。所以昭、穆合祭，尊卑不差。如夏后氏以禹始封，遂不遷之祖。故夏五廟，禹與昭穆而已。據此則鯀之親盡，其主已遷。左氏旣稱[01198] 『禹不先鯀』，足明遷廟之主，中屬尊于始封祖者，亦在合食之位矣。據晉、宋、齊、梁、北齊、周、隋史，其太祖已下，並同禘祫，未嘗限斷遷毀之主。伏以南北八代，非無碩學巨儒，宗廟，議必精博，驗於史冊，其禮僉同。詳魏、晉、宋、齊、梁、北齊、周、隋故，及貞觀、顯慶、開元禮所述，「禮」「述」二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補。唐會要一三「所」下亦有「述」字。禘袷並虛東向。旣行之已久，實羣情所安。且太祖處清廟第一之室，其神主雖百代不遷，永歆烝嘗，上配天地，於郊廟無不正矣。若至禘、祫之時，暫居昭穆之列，屈己申孝，以奉祖禰，豈非伯禹烝烝敬鯀之道歟？亦是魏、晉及周、隋之太祖，不敢以卑厭尊之義。議者或欲遷祖於興聖廟，及請別置築室，至禘祫年饗之。夫祫，合。此乃分食，殊乖禮意。欲藏於西夾室，永不及祀，無異代瘞園，尤不可。輒敢征據正經，考論舊史，請奉獻、懿祖與太祖並從昭穆之位，而虛東向。」司勳員外郎裴樞議曰：「禮之必立宗者，蓋收其族人，東向之主，亦猶是。自「必立」至「東向之」十四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九〇補。通典「其」作「是」，冊府卷「禮」下無「之」字。若祔於遠廟，無乃中有一間，等上不倫。西位常虛，則太祖永厭于昭穆；異廟別祭，則祫饗何主乎合食？永閟比于姜嫄，則推祥禖而無。禮云：『親親故尊祖，尊祖故[01199]敬宗，敬宗故收族，所以宗廟嚴，社稷重。』由是言，太祖之上復有追尊之祖，則親親尊祖之義，無乃乖乎？太廟之外，輕置別祭之廟，則宗廟無乃不嚴，社稷無乃不重乎？且丞相韋玄成請瘞于園，晉征士虞喜請瘞於廟兩階之間。喜引左氏說，古者先王日祭于祖考，月祀于曾高，時享及祧，歲祫及壇墠，終禘及郊宗石室。是謂郊宗之上，復有石室之祖，「之上復有石室」六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補。通典「是謂」作「是爲」。斯最近矣。但當時議所居石室，未有准的。「的」字各本原作「酌」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九〇改。喜請於夾室中，愚以石室可據，所以處之之道未安。各本原只一「之」字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九〇補。何者？夾室謂居太祖之下毀主，「居」字各本原無，據通典卷五〇、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九〇補。非是安太祖之上藏主。未有卑處正位，尊在傍居。考理卽心，恐非允協。今若建石室於園寢，遷神主以永安，采、晉之舊章，仍禘袷之一祭，修古禮之殘缺，國朝之典故，庶乎春秋變禮之正，動中者焉。」考功員外郎陳京議曰：「京前太常博士，已于建中年九月四日，奏議祫饗獻、懿祖所安之位，請下百僚博采所疑。其時禮儀使顏真卿因是上狀，與京議異，京議未行。伏去年十一月十八日詔下太常卿裴鬱所奏，抵與京議相會。伏以興聖皇帝，同獻祖之曾祖，懿祖之[01200]高祖。夫以曾孫祔列于曾、高之廟，豈禮之不可哉？實人情之順。」京兆少尹韋武議曰：「凡年一祫，五年一禘。祫則羣廟合，禘則各序其祧。謂主遷彌遠，祧室旣修，當袷之歲，當以獻祖居於東向，而懿祖序其昭穆，以極所親。若行禘禮，則太祖復筵于西，以衆主列其左右。是則于太祖不降屈，于獻祖無所厭卑。考禮酌情，謂當行此勝。」同官縣尉仲陵議曰：「今儒者乃援『雖齊聖，不先父食』之語，欲令已祧獻祖，權居東向，配天太祖，屈居昭穆，此不通之甚。凡左氏『不先食』之言，且以正文公之逆祀，儒者安知非夏后廟數未足之時，而言禹不先鯀乎！且之禘、祫，蓋不足征。魏、晉已還，太祖皆近，是太祖之上，皆有遷主。歷代所疑，或引閟宮之詩而永閟，或因虞主之義而瘞園，或緣遠廟祧以築宮，或言太祖實卑而虛位。惟東晉蔡謨憑左氏『不先食』以說，欲令征西東向。均之數者，此最不安。且蔡謨此議，非晉所行。前有司不本謨改築之言，取征西東向之一句萬代法，此共不可甚。臣思之，永閟瘞園，則臣之心有所不安；權虛正[01201]位，則太祖之尊無時而定。則別築一室，義差可安。且興聖之于獻祖，乃曾祖，昭穆有序，饗祀以時。伏請奉獻、懿祖遷於德明、興聖廟，此其順。或以祫者合，今祖別廟，是分食，何合之？臣以德明、興聖廟，每禘祫之年，亦皆饗薦，是亦分食，奚疑于祖乎？」其月十七日，吏部郎中柳冕上禘祫義證，凡一十四道，以顧問，並議奏聞。至月十日，祠部奏鬱等議狀。至十一年七月十日，敕：「于頎等議狀，所請各殊，「請」字各本原作「謂」，據唐會要卷一三、冊府卷五九〇補。理在討論，用求精當。宜令尚省會百僚與國監儒官，切磋舊狀，定可否，仍委所司具件聞奏。」其月十六日，左司郎中陸淳奏曰：「臣尋七年百僚所議，雖有一十六狀，總其趣，端而已。于頎等一十四狀，並云復太祖之位。張薦狀則雲並列昭穆，而虛東饗之位。韋武狀同雲當祫之歲，獻祖居於東向，行禘之禮，太祖復筵于西。謹按禮經及先儒之說，復太祖之位，位旣正，義在不疑。太祖之位旣正，懿、獻主，當有所。詳考十四狀，其意有四：一曰藏諸夾室，曰置之別廟，曰遷於園寢，四曰祔於興聖。藏諸夾[01202]室，是無饗獻之期，異乎周人藏於祧之義，禮不可行。置之別廟，始于魏明之說，實非禮經之文。晉義熙九年，雖立此義，已後亦無行者。遷於園寢，是亂宗廟之儀，旣無所憑，殊乖經意，不足征。惟有祔於興聖之廟，禘祫之歲乃一祭之，庶乎亡於禮者之禮，而得變之正。」十九年月，給中陳京奏：「禘是合祖宗之祭，必尊太祖之位，以正昭穆。今年遇禘，伏恐須定向來所議之禮。」敕曰：「禘祫之禮，祭之者，先有衆議，猶未精詳，宜令百僚會議以聞。」時左僕射姚南仲等獻議狀五十七封，詔付都省再集百僚議定聞奏。戶部尚王紹等五十五人奏議：「請奉遷獻祖、懿祖神主祔德明、興聖廟，請別增兩室奉安神主。緣十四日禘祭，修廟未成，請於德明、興聖廟垣內權設幕屋室，暫安神主。候增修廟室成，准禮遷祔神主入新廟。每至禘祫年，各於本室行饗禮。」從之。是月十五日，遷獻祖、懿祖神主權祔德明、興聖廟之幕殿。十四日，饗太廟。自此景皇帝始居東向之尊，元皇帝已下依左昭右穆之列矣。祖新廟成，敕曰：「奉遷獻祖、懿祖神[01203]主，正太祖景皇帝之位，虔告之禮，當任重臣。宜令檢校司空平章杜佑攝太尉，告太清宮；門下侍郎平章崔損攝太尉，告太廟。」詔曰：「國之，式在明禋。王者孝饗，莫重於禘祭，所以尊祖而正昭穆。朕承列聖之休德，荷上天之睠命，虔奉牲幣，十五年。永惟宗廟之位，禘嘗之序，夙夜祗栗，不敢自專。是用延訪公卿，稽參古禮，博考羣議，至於再。敬以令辰，奉遷獻祖宣皇帝神主、懿祖光皇帝神主，祔於德明、興聖皇帝廟。太祖景皇帝正東向之位。宜令所司循禮，務極精嚴，祗肅祀典，載深感惕。咨爾中外，宜悉朕懷。」會昌六年十月，太常禮院奏：「禘祫祝文稱號，穆宗皇帝、宣懿皇后韋氏、敬宗皇帝、文宗皇帝、武宗皇帝，緣從前序親親，以穆宗皇帝室稱皇兄，未合禮文。得修撰官朱儔等狀稱：『禮敘尊尊，不敘親親。陛下于穆宗、敬宗、武宗室祝文，恐須但稱嗣皇帝臣某昭告于某宗。』臣等同考禮經，於義允。」從之。貞元十年，祫祭太廟。近例，祫祭及親拜郊，皆令中使一人引伐國寶至壇所，所以昭示武功。至是上以伐國，中使引之非[01204]宜，乃令禮官一人，就內庫監領至太廟焉。舊儀，高祖之廟，則開府儀同司淮安王神通、禮部尚河間王孝恭、陝東道行台右僕射鄖國公殷開山、吏部尚渝國公劉政會配饗。太宗之廟，則司空梁國公房玄齡、尚右僕射萊國公杜如晦、按唐會要卷一八載天寶六載敕，太宗廟以長孫無忌、李靖、杜如晦配享，與本志下文所記相合，此處不當有杜如晦。尚左僕射申國公高士廉配饗。高宗之廟，則司空英國公李勣、尚左僕射北平縣公張行成、中令高唐縣公馬周配饗。中宗之廟，則侍中平陽郡王敬暉、侍中扶陽郡王桓彥范、中令南陽郡王袁恕己配享。睿宗之廟，則太太傅許國公蘇瑰、尚左丞相徐國公劉幽求配饗。天寶六載正月，詔：京城章懷、節湣、惠莊、惠文、惠宣太，與隱太、懿德太同一廟，呼七太廟，以便於祀享。太廟配饗功臣，高祖室加裴寂、劉文靜，太宗室加長孫無忌、李靖、杜如晦，高宗室加褚遂良、高季輔、劉仁軌，中宗室加狄仁傑、魏元忠、王同皎等十一人。祭祀，騂犢減數。十載，太廟置內官。十一載閏月，制：「自今已後，每月朔望日，宜[01205]令尚食造食，薦太廟，每室一牙盤，內官享薦。仍五日一開室門灑掃。」其後有玄宗靜德太廟，肅宗恭懿太廟。孝敬廟在東京太廟院內，貞順皇后、讓皇帝廟在京中。餘皆四時致祭。
唐志卷第六[01206]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