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宗十：元獻楊皇后生肅宗，劉華妃生奉天皇帝琮、靖恭太琬、儀王璲，趙麗妃生廢太瑛，錢妃生棣王琰，皇甫德儀生鄂王瑤，劉才人生光王琚，貞順武皇后生夏悼王一、懷哀王敏、壽王瑁、盛王琦，高婕妤生潁王璬、郭順儀生永王璘，柳婕妤生延王玢，鐘美人生濟王環，盧美人生信王瑝，閻才人生義王玭，王美人生陳王珪，陳美人生豐王珙，鄭才人生恆王瑱，武賢儀生涼王璿，汴哀[03563]王璥，餘七王早夭。奉天皇帝琮，玄宗長，本名嗣直。景雲元年九月，封許昌郡王。先天元年八月，進封郯王。開元四年正月，遙領安西都護，仍充安撫河東、關內、隴右諸蕃使。十年，各本原作「三年」，據冊府卷二六五、新書卷八二奉天皇帝琮傳改改封慶王，仍改名潭。十五年，遙領涼州都督，兼河西諸軍節度使。十一年，加太太師，改名琮。十四年，拜司徒。天寶元年，兼太原牧。十一載薨，各本原作「十載」，據本卷下文及冊府卷二八四改。贈靖德太，葬於渭水之南細柳原，仍於啟夏門內置廟祔享焉。肅宗元年建寅月九日，詔追冊奉天皇帝，妃竇氏恭應皇后，禮改葬於華清宮北齊陵，以尚右僕射、冀國公裴冕其使。初，開元十五年，太瑛得罪廢，令琮養其，及天寶十一載琮薨，以瑛俅嗣慶王，除秘監同正員。
廢太瑛，玄宗第，本名嗣謙。景雲元年九月，封真定郡王。先天元年八月，進封郢王。開元年正月，立皇太。七年正月，加元服。其年，玄宗令太詣國學行齒胄之禮，仍敕右散騎[03564]常侍褚无量升筵講論，學官及文武百官節級加賜。十年，改名鴻，納妃薛氏，禮畢，曲赦京城之內，侍講潘肅等並加級改職，中令蕭嵩親迎，特封徐國公。十五年七月，改名瑛。瑛母趙麗妃，本伎人，有才貌，善歌舞，玄宗在潞州得幸。及景雲升儲之後，其父元禮、兄常奴擢京職，開元初皆至官。及武惠妃寵幸，麗妃恩乃漸弛。時鄂王瑤母皇甫德儀、光王琚母劉才人，皆玄宗在臨淄邸以容色顧，出朗秀而母加愛焉。及惠妃承恩，鄂、光之母亦漸疏薄，「鄂光」，各本原作「鄂王」，唐會要卷四作「鄂光」。按據上下文意，唐會要是，據改。惠妃之壽王瑁，鐘愛非諸所比。瑛於內第與鄂、光王等自謂母氏失職，嘗有怨望。惠妃女咸宜公主出降於楊洄，洄希惠妃之旨，規利於己，日求其短，譖於惠妃。妃泣訴於玄宗，以太結黨，將害於妾母，亦指斥於至尊。玄宗惑其言，震怒，謀於宰相，意將廢黜。中張九齡奏曰：「陛下纂嗣鴻業，將十年，太已下，常不離深宮，日受聖訓。今天下之人，皆慶陛下享國日久，孫蕃育，不聞有過，陛下奈何以一日之間廢棄？伏惟陛下思之。且太[03565]國本，難於動搖。昔晉獻公惑寵嬖之言，太申生憂死，國乃亂。武威加六合，受江充巫蠱之，將禍及太，遂至城中流血。晉惠帝有賢太，容賈后之譖，以至喪亡。隋文帝取寵婦之言，廢太勇而立晉王廣，遂失天下。由此而論之，不可不慎。今太旣長無過，王賢，臣待罪左右，敢不詳悉。」玄宗默然，且寢。其年，駕幸西京，以李林甫代張九齡中令，希惠妃之旨，托意於中貴人，揚壽王瑁之美，惠妃深德之。十五年四月，楊洄構於惠妃，言瑛兄弟人與太妃兄駙馬薛鏽常構異謀。玄宗遽召宰相籌之，林甫曰：「此蓋陛下家，臣不合參知。」玄宗意乃決矣。使中官宣詔於宮中，並廢庶人，鏽配流，俄賜死於城東驛。天下之人不其過，咸惜之。其年，武惠妃數庶人崇，怖而成疾，巫者祈請彌月，不痊而殞。瑛有六男：儼、伸、倩、俅、、儆。慶王琮先無，瑛得罪後，玄宗遣鞫之。天寶中，儼新平郡王、光祿卿同正員，伸平原郡王、宗正卿同正員，俅嗣慶王。寶應元年，詔雪瑤、瑛、琚之[03566]罪，贈瑛皇太，瑤、琚復贈王。
棣王琰，玄宗第四，初名嗣真。開元年十月，封鄫王。十年月，改封棣王，仍改名洽。十五年，遙領太原牧、太原已北諸軍節度使。十年，加太太傅，餘如故。十四年，改名琰。天寶元年六月，遙領兼武威郡都督、河西隴右經畧節度使。先是，琰妃韋氏有過，琰怒之，不敢奏聞，乃斥於別室。寵孺人，孺人不相協。至十一載，孺人乃密求巫者，符置於琰履中以求媚。琰與監院中官有隙，中官聞其，密奏於玄宗，云琰厭魅聖躬。玄宗使人掩其履而獲之。玄宗怒，引琰詰責之。琰頓首謝曰：「臣之罪合死矣，請一言以就鼎鑊。然臣與新婦，情義絕者，年於茲，臣有孺人，皆爭長。臣實不知有符，恐此人所。惟哥辯其罪人。」及推問之，竟孺人。玄宗猶疑琰知情，怒未解，太已下皆請，命囚於鷹狗坊中，絕朝請，憂懼而死。琰妃卽少師韋滔女，無，琰死後，妃得還其父。琰男女繁衍，至五十五人。天寶中封王者人：[03567]僎汝南郡王、秘監同正員，僑宜都王、衛尉卿同正員，雋濟南王、光祿卿同正員。寶應元年五月，代宗卽位，舍琰罪，贈其王位。
鄂王瑤，玄宗第五，初名嗣初。開元年五月，封鄂王。十年，改名涓，遙領幽州都督、河北道節度使。十一年四月，加太太保，兼幽州都督，餘如故。十年，改名瑤。十五年，得罪廢。寶應元年五月追復。
靖恭太琬，玄宗第六，初名嗣玄。開元年月，封甄王。十年月，改名滉，封榮王。十五年，授京兆牧，遙領隴右節度使。十年，加開府儀同司，餘如故。十五年，改名琬。天寶元年六月，授單于都護。十四年十一月，安祿山反於范陽，其月制以琬征討元帥，高仙芝副，令仙芝征河、隴兵募屯於陜郡以禦之。數日，琬薨。琬素有雅稱，風格秀整，時士庶冀琬有所成功，忽然殂謝，遠近咸失望焉。贈靖恭太，葬於西原。琬諸尤繁衍，男女五十八人。天寶中封郡王者：俯濟陰王、太仆卿[03568]同正員，偕北平王、國祭酒同正員。
光王琚，玄宗第八。開元十年，封光王。十五年，遙領廣州都督、五府經畧使。十年七月，光王琚、儀王濰、潁王澐、壽王清、延王洇、盛王沐、信王沔、義王漼等十王，並授開府儀同司；皇珪封陳王，澄封翌王，潓封恆王，滔封汴王。陳王已下第四王，幼未授官，並置府官僚屬。其日，光、儀等十人同於東宮尚省上，詔宰臣及文武百僚送，儀註甚盛。俄除十五王府元僚，並未有府幕，同於禮院上，亦無精選。其時，琚兼廣州都督，餘如故。琚與鄂王瑤，皇中有學尚才識，同居內宅，最相愛狎。琚有才力，善騎射。初封甚善，玄宗愛之。以母疏薄，嘗有怨言，人所構得罪，人用憐之。寶應元年五月，追復官爵。無。
夏悼王一，玄宗第九。母貞順皇后惠妃，寵。一生而美秀，上鐘愛無比，名之一。開元五年，孩孺而薨，玄宗追封謚。時車駕在東都，葬於城南龍門東岑，欲宮中舉目之。[03569]
儀王璲，玄宗第十，初名濰。開元十年五月，封儀王。十五年，授河南牧。十年，加開府儀同司，兼河南牧，其年改名璲。永泰元年月薨，廢朝日，贈太傅。天寶中有封王者人：侁鐘陵郡王、光祿卿同正員，僆廣陵王、國祭酒同正員。
潁王璬，玄宗第十。讀有文詞。初名澐。開元十年，封潁王。十五年，遙領安東都護、平盧軍節度使。十年，加開府儀同司，改名璬。安祿山反，除蜀郡都督、劍南節度使，楊國忠之副。玄宗幸蜀，令御史夫魏方進充置頓使，先移牒至蜀，托以潁王之籓，令設儲供。玄宗至馬嵬，方進被殺，乃令璬先赴本郡，以蜀郡長史崔圓副。璬性儉率，將渡綿州江，登舟彩緣席藉者，顧曰：「此可以寢處，奈何踐之？」命撤去。璬初奉命之籓，卒遽不遑受節，綿州司馬史賁進說曰：「王，帝，且節度使。今之籓而不持節，單騎徑進，人何所贍？請建槊，蒙之油囊，旌節狀，先驅道路，足以威衆。」璬笑曰：「但真王，何用假旌節乎？」將至成都，崔[03570]圓迓之，拜於馬前，璬不止之，圓頗怒。玄宗至，璬視兩月，人甚安之。圓所奏，罷居內宅。後令宣慰肅宗於彭原，遂從京師。建中四年薨。年六十六，輟朝日。伸，天寶中封滎陽郡王，授衛尉卿同正員。
懷哀王敏，玄宗第十五。幼而豐秀，以母惠妃之寵，玄宗特加顧念。才晬，開元八年月薨，追封謚，權窆於景龍觀。天寶十載，改葬京城南，以祔其母敬陵。
永王璘，玄宗第十六。母曰郭順儀，劍南節度尚虛己之妹。璘數歲失母，肅宗收養，夜自抱眠之。少聰敏好學，貌陋，視物不正。開元十年月，封永王。十五年五月，遙領荊州都督。十年七月，加開府儀同司，改名璘。天寶十四載十一月，安祿山反范陽。十五載六月，玄宗幸蜀，至中郡，下詔以璘山南東路及嶺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節度采訪等使、各本原作「山東南路」，據唐會要卷五、冊府卷二八一改。江陵郡都督，餘如故。璘七月至襄陽，九月至江陵，召募士將數萬人，恣情補署，江淮租賦，山[03571]積於江陵，破用鉅億。以薛鏐、李臺卿、蔡坰謀主，因有異志。肅宗聞之，詔令覲于蜀，璘不從命。十月，擅領舟師東下，甲仗五千人趨廣陵，以季廣琛、渾惟明、高仙琦將。璘生於宮中，不更人，其襄城王㑥勇而有力，馭兵權，左右眩惑，遂謀狂悖。璘雖有窺江左之心，而未露其。吳郡采訪使李希言乃平牒璘，署其名，璘遂激怒，牒報曰：「寡人上皇天屬，皇帝友于，地尊侯王，禮絕僚品，簡來往，應有常儀，今乃平牒抗威，落筆署字，儀隳紊，一至於斯！」乃使渾惟明取希言，季廣琛趣廣陵攻采訪李成式。璘進至當塗，希言在丹陽，令元景曜、閻敬之等以兵拒之，身走吳郡，李成式使將李承慶拒之。先是，肅宗以璘不受命，先使中官啖廷瑤、段喬福招討之。中官至廣陵，成式括得馬數百匹。時河北招討判官、司虞郎中李銑在廣陵，瑤等結銑兄弟，求之將兵。銑麾下有騎一百八十人，遂率所領屯於楊，成式使判官評裴茂以廣陵步卒千同拒于瓜步洲伊婁埭。希言將元景曜及成式將李神慶[03572]並以其衆迎降於璘，璘殺丹徒太守閻敬之以徇。江左駭。裴茂至瓜步洲，廣張旗幟，耀於江津。璘與㑥登陴望之竟日，始有懼色。季廣琛召諸將割臂而盟，以貳於璘。是日，渾惟明走於江寧，馮季康、康謙投於廣陵之白沙。廣琛以步卒六千趨廣陵，璘使騎追之，廣琛曰：「我感王恩，是以不能決戰，逃而國。若逼我，我則不擇地而回戰矣。」使者返報。其夕，銑等多燃火，人執兩炬以疑之，隔江望者，兼水中之影，一皆矣。璘軍以火應之。璘懼，以官軍悉濟矣，遂以兒女及麾下宵遁。遲明，不濟者，遂入城具舟楫，使襄城王驅其衆以奔晉陵。宵諜曰：「王走矣。」於是江北之軍齊進，募敢死士趙侃、庫狄岫、趙連城等共十人，先鋒遊弈於新豐，皆因醉而寐。璘聞官軍之至，乃使襄城王、高仙琦逆擊之。驛騎奔告，侃等介馬而出，襄城王已隨而至，銑等奔救，張左右翼擊之，射中襄城王首，㑥軍遂敗。高仙琦等四騎與璘南奔，至鄱陽郡，司馬陶閉城拒之。璘怒，命焚其城。至餘干，及庾嶺，將南投嶺外，江西采訪使皇[03573]甫侁下防禦兵所擒，因中矢而薨。㑥等亂兵所害。肅宗以璘愛弟，隱而不言。
壽王瑁，玄宗第十八，初名清。初，瑁母武惠妃，開元元年幸，寵傾後宮，頻產夏悼王、懷哀王、上仙公主，皆端麗，繈褓不育。及瑁之初生，讓帝妃元氏請瑁在於邸中收養，妃自乳之，名己。十餘年在寧邸，故封建之晚於諸王。宮中常呼十八郎。十年月，封壽王，始入宮中。十五年，遙領益州都督、劍南節度使。十年，加開府儀同司，改名瑁。十五年，惠妃薨，葬以后禮。十九年，讓帝薨，瑁請制服，以報乳養之恩，玄宗從之。瑁，天寶中有封王者人：伓濟陽郡王，偡廣陽郡王、鴻臚卿同正員。唐法，親王食封八百戶，有至一千戶；公主百戶，長公主加百戶，有至六百戶。高宗朝以沛、英、豫王、太平公主武后所生，食逾於制。垂拱中，太平至一千百戶。聖歷初，皇嗣封相王，食封與太平同千戶。長安中，壽春王兄弟五人，並賜實封百戶。神龍初，[03574]相府與太平同至五千戶，「五」字各本原無，據唐會要卷五、合鈔卷一五八壽王瑁傳補。衛王千戶，溫王千戶，成王七百戶。壽春王加四百戶，通前七百戶；嗣雍、衡陽、臨淄、巴陵、中山各加百戶，通前五百戶。安樂初封千戶，長寧一千五百戶，宣城、宜城、宣安各一千戶，相王女縣主者各百戶。衛王尋升儲位，相府增至七千戶，太平至五千戶，安樂千戶，長寧千五百戶，宣城已下各千戶。相府、太平、長寧、安樂皆以七千限，雖水旱亦不破損免，以正租庸充數。唐隆元年，遺制以嗣雍王守禮、壽春王成器封親王，各賜實封一千戶。開元之後，朝恩睦親，以寧府最長，封至五千五百戶；岐、薛愛弟著勛，五千戶；申府以外家微，至四千戶；邠府以外枝，至一千八百戶。皇妹公主者，食封一千戶，中宗女亦同。其後，皇封王者賜封千戶，皇女公主者賜封五百戶。咸宜賜湯沐，以母惠妃封至一千戶，諸皇女公主者，例加至一千戶。其封自開元已來，皆約以千限。
延王玢，玄宗第十，初名洄。「洄」，各本原作「洇」，新書卷八二光王琚傳作「洄」。按本書卷八玄宗紀開元十三年亦作「洄」，「洇」字誤，故改。玢母卽尚右丞柳範孫，最[03575]名家，玄宗深重之。玢亦仁愛，有學問。開元十年，封延王。十五年，遙領安西都護、磧西節度使。十年七月，加開府儀同司，餘如故，改名玢。天寶十五載，玄宗幸蜀，玢男女十六人，不忍棄於道路，數日不及行在所，玄宗怒之；賴中王瑀抗疏救之，聽於靈武。興元元年薨。天寶末，封倬彭城郡王、秘監同正員，𠈰?平陽郡王、殿中監同正員。
盛王琦，玄宗第十一。壽王母弟，初名沐。十年月，封盛王。十五年，領揚州都督。十年，加開府儀同司，餘如故，改名琦。天寶十五年六月，玄宗幸蜀，在路除琦廣陵都督，仍領江南東路及淮南河南等路節度支度采訪等使，以前江陵都督府長史劉匯之副，以廣陵長史李成式副使、兼御史中丞。琦竟不行。廣德年四月薨，贈太傅。天寶末有封王者人：償真定郡王、太常卿同正員，佩封武都郡王、殿中監同正員。
濟王環，玄宗第十，初名溢。開元十年月，封濟王。十[03576]年七月，授開府儀同司，其月改名環。天寶末有封王者人，傃永嘉郡王、衛尉卿同正員，俛平樂郡王、光祿卿同正員。信王瑝，玄宗第十，初名沔。開元十年月，封信王。十年七月，授開府儀同司，仍改名瑝。天寶末有封王者人：佟新安郡王、太常卿同正員，倜晉陵郡王、光祿卿同正員。
義王玭，玄宗第十四，初名漼。開元十年月，封義王。十年七月，授開府儀同司，仍改名玭。天寶末有封王者人：儀舞陽郡王、太仆卿同正員，僇高密郡王、宗正卿同正員。
陳王珪，玄宗第十五，初名渙。開元十年七月，封陳王。十四年月改名珪。天寶末男女十一人，封王者人：佗臨淮郡王、太常卿同正員，佼安陽王、殿中監同正員。
豐王珙，玄宗第十六，初名澄。開元十年七月，封豐[03577]王。十四年月改名珙。天寶十五年六月，玄宗幸蜀，至扶風郡，授珙武威郡都督，仍領河西隴右安西北庭等路節度支度采訪使；以隴右太守鄧景山之副，兼武威長史、御史中丞，充都副使。珙竟不行。廣德元年十月，吐蕃淩逼上都，上將幸陜州，自苑中而出，騎從半渡滻水。將軍王懷忠遂閉苑門，橫截五百餘騎，擁十宅諸王西投吐蕃。至城西，適遇元帥郭儀，懷忠謂儀曰：「主上東遷，社稷無主，萬國顒顒，何所瞻仰！今仆奉諸王等西奔，以副天下之望。令公身元帥，廢置在手，何不行冊立之乎？」儀未及對，珙遂越次而言曰：「令公作何語，何不言？」行軍司馬王延昌責之曰：「主上雖蒙塵于外，聖德欽明，王身籓翰，何乃發狂悖之詞？延昌當奏聞於上。」儀數讓之，命軍士領之盡赴行在。潼關謁，上不之責，珙幕次，詞不順。羣臣恐遂亂，請除之，遂賜死。天寶中有人王：佻齊安郡王、宗正卿同正員，伷宜春郡王、鴻臚卿同正員。[03578]
恆王瑱，玄宗第十七，初名潓。開元十年七月，封恆王。性好道，常服道士衣。授右衛將軍，加開府儀同司。十四年月改名瑱。天寶十五載，從幸巴蜀，不復衣道士衣矣。
涼王璿，玄宗第十九，初名漎。母武賢儀，則天時高平王重規女，開元中入宮中，號「武妃」。十年七月，封涼王。十四年月，改名璿。初，貞觀中，高宗晉王，以文德皇后最少，后崩後累年，太宗憐之，不令出閣，至立太。高宗朝，睿宗豫王，雖成長，亦以則天最，不令出閣。及至聖歷初，封相王，始出閣。中宗時，以譙王重福失愛，出遷外籓，衛王重俊太，入與成王千里等起兵，將誅韋后，故溫王重茂雖年十六七，竟亦居中。先天之後，皇幼則居內，東封年，以漸成長，乃於安國寺東附苑城同宅，分院居，十王宅。令中官押之，於夾城中起居，每日家令進膳。引詞學工之人入教，謂之侍讀。十王，謂慶、忠、棣、鄂、榮、光、儀、潁、永、延、濟，蓋舉全數。其後，盛、儀、壽、陳、豐、恆、涼六王[03579]就封，數之有七王，此言「六王」，疑有訛誤。唐會要卷五、新書卷八二十一宗諸子傳作「壽信義陳豐恆涼七王」。入內宅。十五年，鄂、光得罪，忠繼統，天寶中，慶、棣歿，唯榮、儀等十四王居院，而府幕列於外坊，時通名起居而已。外諸孫成長，於十宅外置百孫院。每歲幸華清宮，宮側亦有十王院、百孫院。宮人每院四百，百孫院四十人。於宮中置維城庫，諸王月俸物，約之而給用。諸孫納妃嫁女，亦就十宅中。太不居於東宮，但居於乘輿所幸之別院。太亦分院而居，婚嫁則同親王、公主，在於崇仁之禮院。天寶十五載六月，玄宗幸蜀，儀王已下十王從。至中郡，遣永王璘出鎮荊州。至德年十月，從還京。廣德元年十月五日，上都失守，有儀、潁、壽、延、盛、濟、信、義、陳、恆、涼十一王扈從，幸陜州。十月，從還上都。璿之，天寶中封王者一人：仂，瀘陽郡王、殿中監同正員。
汴哀王璥，玄宗第十，初名滔。開元十五年七月，封汴王。十四年月，改名璥，以其月薨。
史臣曰：前史有云：「母愛者抱」，太瑛之廢，有由然矣。琬元帥，[03580]不幸遽薨，豈天啟亂階，何失衆望之速！永王璘，父在蜀城，兄居靈武，不能立忠孝之節，社稷之謀，而乃聚兵江上，規己利，不義不昵，以災其身，所謂「自作孽，不可逭」。豐王珙因緣厄運，竊有覬覦，不慎樞機，自貽伊咎，悲矣！
贊曰：螽斯之詠，樂有孫。用建籓屏，以崇本根。讒勝瑛廢，恩移至尊。盜熾琬卒，情乖萬民。口禍豐珙，自災永璘。惜乎胤，不如仁人。
右從政郎紹興府參軍徐俊卿校勘
唐列傳卷第五十七[03581] [03582]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