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上公者,莫知其姓字,馮夢龍評:按道,河上公即老化身。文帝時,公結草爲庵於河之濱。帝讀老經,文帝循黃老之治。頗好之,敕諸王及大臣皆誦之。有所不解數事,時人莫能道之。聞時皆稱河上公解老經義旨,乃使齎所不決之事以問。公曰:「道尊德貴,非可遙問也。」帝卽幸其庵,躬問之。帝曰:「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。詩經語。域中『四』,四大,道家以道、天、地、人為四大。老:「道大,天大,地大,王大。域中有四大,而王居其一焉。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」按,王,當作「人」。王居其一。雖有道,猶朕民,不能自屈,何乃高乎?」公卽撫掌坐躍,坐躍,謂從座中猛然跳起。國志孫策傳「乃攻破虎等」裴松之注引晉張勃吳:「聞卿能坐躍,勦捷不常,聊戲卿耳!」冉冉在[00419]虛空中,去地數丈,俯仰而答曰:「余上不至天,中不累人,下不居地,何民臣之有?」帝乃下車稽首曰:「朕以不德,忝統先業,才任,憂於不堪。雖治世而心敬道,直以暗昧,多所不,唯願道君有以教之。」公乃授素卷與帝曰:「熟研之,此經所疑皆,不多言矣,勿以示非其人。」馮夢龍評:人但知黄石公有素,而不知河上公也。言畢,失其所在。須臾,雲霧晦冥,天地泯合。帝甚貴之。論者以爲文帝好老之言,世不能盡通,故神人特下教之。而恐文心未至信,故示神變。馮夢龍評:論者以文帝好老言,世不能盡通,神人特下教之,而恐心未至信,故示神變。然文帝用其言而不惑於其人,所以高出武帝數倍。所謂聖人無常心,常心,猶成。以百姓心心耶。出神仙傳。
【白话译文】有个不知姓名的人,汉文帝时在河边盖间草房住,所以人们都叫他“河上公”。当时汉文帝非常喜欢读老的《道德经》,并命令王侯臣们都要诵读。但《道德经》中有些地方弄不懂,当时谁讲不明白。后来文帝听说人们都说河上公非常理解老经典中的深奥涵义,就派人拿着那几个不懂的问题找河上公请教。河上公对文帝派的使者说:“研究老的经典是件十分严肃认真的,怎么可以隔着很远的地方间接地研究呢?”于是文帝驾临河上公的草房,亲自向河上公求教。文帝说:“《诗经》上说,普天之下都是君王的国土,国界之内都是君王的臣民。老说过:‘道、天、地、王亦。’这就是说,君王是‘四’之一。你虽然懂得道学,但你是我的臣民嘛,为什么不能尊重我,却这么高傲呢?”河上公就拍着手坐着慢慢腾空而起,离地有好几丈,低头看着仰视他的汉文帝说,“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,中间不牵累人世的,怎么能算你的臣民呢?”文帝这才下车向河上公跪拜说:“我实在是无德无才,勉强继承帝业当皇帝,能力太而责任,常常担心不能胜任。虽然身在皇位日理万机,但心中更敬仰的是道术,由于自己无知蒙昧,对道学的精义有很多不懂的地方,唯望道君您对我多多指点教化。”河上公就把两卷经书授给汉文帝,并对文帝说:“回去后好好研究这两卷书,道德经中的疑难问题就都解决,我今天就不再多说什么。我这两卷注解道经的著作,写已经一千七百多年,只传个人,算上你才四个人,希望千万不要把它给不相干的人看!”说罢就突然不见,只见云雾蒸腾,天地一片迷茫。文帝后来十分珍视那两卷经书。有些人论述说,因为文帝喜欢研究老的学说,然而不能都弄通,所以上天特派河上公下凡来传授。怕文帝不能坚信。才显圣变化给文帝看。所谓圣人的心是永远和百姓的心相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