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 沈 約 撰
王敬弘 何尚之
王敬弘，琅邪臨沂人。與高祖□□，闕文南史、元龜八二四作「諱同」。故稱字。曾祖廙，晉驃騎將軍。祖胡之，司州刺史。父茂之，晉陵太守。敬弘少有清尚，起家本國左常侍，衛軍參軍。性恬靜，樂山水。天門太守。敬弘妻，桓玄姊。敬弘之郡，玄時荊州，遣信要令過。敬弘至巴陵，謂[03902]人曰：「靈寶要，正當欲與其姊集聚耳，我不能桓氏贅壻。」乃遣別船送妻往江陵。妻在桓氏，彌年不迎。山郡無，恣其遊適，累日不回，意甚好之。轉桓偉安西長史、南平太守。去官，居作唐縣界。玄輔政及篡位，屢召不下。高祖以車騎從中郎，徐州治中從史，征西將軍道規諮議參軍。時府主簿宗協亦有高趣，道規並以外相期。嘗共酣飲致醉，敬弘因醉失禮，外司所白，道規卽更引還，重申初讌。召中侍郎，始攜家累自作唐還京邑。久[03903]之，轉黃門侍郎，不拜。仍除太尉從中郎，出吳興太守。舊居餘杭縣，悅是舉。尋徵侍中。高祖西討司馬休之，敬弘奉使慰勞，通令史潘尚於道疾病，敬弘單船送還都，存亡不測，有司奏免官，詔可。未及釋朝服，值赦復官。宋國初建，度支尚，遷太常。高祖受命，補宣訓衛尉，加散騎常侍。永初年，轉吏部尚，常侍如故。敬弘每被除召，卽便祗奉，旣到宜退，旋復解官，高祖嘉其志，不苟違。復除廬陵王師，加散騎常侍，自陳無德，不可師範令王，固讓不拜。除祕監，金紫光祿夫，加散騎[03904]常侍，本州中正，不就。太祖卽位，以散騎常侍、金紫光祿夫，領江夏王師。元嘉年，尚僕射。關署文案，初不省讀。嘗豫聽訟，上問以疑獄，敬弘不對。上變色，問左右：「何故不以訊牒副僕射？」敬弘曰：「臣乃得訊牒讀之，政自不解。」上甚不悅。六年，遷尚令，敬弘固讓，表求還東，上不能奪。改授侍中、特進、左光祿夫，給親信十人。讓侍中、特[03905]進，求減親信之半，不許。及東，車駕幸冶亭餞送。十年，徵太少傅。敬弘詣京師上表曰：「伏詔，以臣太少傅，承命震惶，喜懼交悸。臣抱疾東荒，志絕榮觀，不悟聖恩，猥復加寵。東宮之重，四海瞻望，非臣薄德，所可居之。今內外英秀，應選者多，且版築之下，豈無高逸，而近私愚朽，污辱清朝。嗚呼微臣，永非復之一物矣。所以牽曳闕下者，實瞻望聖顏，貪繫表之旨。臣如此而，夕死無恨。」詔不許，表疏屢上，終以[03906]不拜。東，上時不豫，自力焉。十六年，以左光祿夫、開府儀同司，侍中如故，詣京師上表曰：「臣比自啟聞，謂誠心已達，天鑒玄邈，未蒙在宥，不敢宴處，牽曳載馳。臣聞君行道，忘其身，復斯言，若可庶勉，顧惜惽耄，志與願違。禮年七十，老而傳家，家道猶然，況於在國。伏願陛下矜臣西夕，愍臣一至，特迴聖恩，賜反其所，則天道下濟，愚心盡矣。」竟不拜東。十年，重申前命，表曰：「臣躬耕南澧，不求聞達。先帝拔臣[03907]於蠻荊之域，賜以國士之遇。陛下嗣徽，特蒙眷齒，由是感激，委質聖朝。雖懷犬馬之誠，遂無塵露之益。年向九十，生理殆盡，永絕天光，淪沒丘壑。謹冒奉表，心久之。」明年，薨於餘杭之舍亭山，時年八十。「八十」南史作「八十八」。張森楷校勘記云：「按敬弘表自云年向九十，當以南史爲正。」追贈本官。順帝昇明年詔曰：「夫塗祕蘭幽，貞芳載越，徽猷沈遠，懋禮彌昭。故侍中、左光祿夫、開府儀同司敬弘，神韻沖簡，識宇標峻，德敷象魏，道藹丘園。高挹榮冕，凝心塵外，清光粹範，振俗淳風。兼以累朝延賞，聲[03908]華在詠，而嘉篆闕文，猷策韜裏，「裹」元龜五九五作「采」。尚想遙芬，興懷寢寤。便可詳定輝諡，式旌追典。」於是諡文貞公。敬弘形狀短，而坐起端方，桓玄謂之「彈棊八勢」。所居舍亭山，林澗環周，登臨之美，時人謂之王東山。太祖嘗問政得失，敬弘對曰：「天下有道，庶人不議。」上高其言。左右常使老婢，戴五絛五辮，著青紋袴襦，飾以朱粉。女適尚僕射何尚之弟述之，敬弘嘗往何氏看女，值尚之不在，寄齋中臥。俄頃尚之還，敬弘使婢守閤不[03909]聽尚之入，云「正熱，不堪相，君可且去。」尚之於是移於它室。恢之被召祕郎，敬弘求奉朝請，與恢之曰：「祕有限，故有競。朝請無限，故無競。吾欲使汝處於不競之地。」太祖嘉而許之。敬弘兒孫歲中不過一再相，輒克日。恢之嘗請假還東定省，敬弘克日之，至日輒不果，假日將盡，恢之乞求奉辭，敬弘呼前，旣至閤，復不。恢之於閤外拜辭，流涕而去。恢之至新安太守，中夫。恢之弟瓚之，世祖明中，[03910]吏部尚，金紫光祿夫，諡曰貞。瓚之弟昇之，都官尚。昇之延之，昇明末，尚左僕射，江州刺史。
何尚之字彥德，廬江灊人。曾祖準，高尚不應徵辟。祖恢，「恢」晉書何準傳作「惔」。洪頤楫諸史考異云：「案晉書何準傳，準三子放、惔、憕。惔官至南康太守。『恢』乃『惔』字之訛。」南康太守。父叔度，恭謹有行業，姨適沛郡劉璩，與叔度母情愛甚篤，叔度母蚤卒，奉姨有若所生。姨亡，朔望必往致哀，并設祭奠，食並珍新，躬自臨視。若朔望應有公，則先遣送祭，皆手自料簡，流涕對之，公畢，卽往致哀，以此常，至年服竟。義熙五年，吳興武康縣民[03911]王延祖劫，父睦以告官。新制，凡劫身斬刑，家人棄市。睦旣自告，於法有疑。時叔度尚，議曰：「設法止姦，本於情理，非一人劫，南史「非」下有「謂」字。闔門應刑。所以罪及同產，欲開其相告，以出惡之身。睦父之至，容可悉共逃亡，而割其天屬，還相縛送，螫毒在手，解腕求全，於情可愍，理亦宜宥。使凶人不容於家，逃刑無所，乃絕根源。睦旣糾送，則餘人無應復告，並全之。」「並全之」南史作「並合從原從之」。後金紫光祿夫，吳郡太守，加秩中千石。太保王弘稱其[03912]清身潔己。元嘉八年，卒。尚之少時頗輕薄，好摴蒲，旣長折節蹈道，以操立稱。陳郡謝混所知，與之遊處。家貧，起臨津令。高祖領征南將軍，「征南」南史作「征西」。按時在義熙九年，劉裕兼領荊州。補府主簿。從征長安，以公免，還都。因患勞疾積年，飲婦人乳，乃得差。以從征之勞，賜爵都鄉侯。少帝卽位，廬陵王義真車騎諮議參軍。義真與司徒徐羨之、尚令傅亮等不協，每有不平之言，尚之諫戒，不納。義真被廢，入中侍郎。太祖卽位，出臨川內史，入黃門侍郎，尚[03913]吏部郎，左衛將軍，父憂去職。服闋，復左衛，領太中庶。尚之雅好文義，從容賞會，甚太祖所知。十年，遷侍中，中庶如故。尋改領游擊將軍。十年，彭城王義康欲以司徒左長史劉斌丹陽尹，上不許。乃以尚之尹，立宅南郭外，置玄學，聚生徒。東海徐秀、廬江何曇、黃回、潁川荀華、太原孫宗昌、王延秀、魯郡孔惠宣，並慕道來遊，謂之南學。女適劉湛黯，而湛與尚之意好不篤。湛欲領丹陽，乃徙尚[03914]之祠部尚，領國祭酒。尚之甚不平。湛誅，遷吏部尚。時左衛將軍范曄任參機密，尚之察其意趣異常，白太祖宜出廣州，若在內釁成，不得不加以鈇鉞，屢誅臣，有虧皇化。上曰：「始誅劉湛等，方欲超昇後進。曄跡未彰，便豫相黜斥，萬方將謂卿等不能容才，以我信受讒說。但使共知如此，不憂致變。」曄後謀反伏誅，上嘉其先。國學建，領國祭酒。領建平王師，乃徙中令，張森楷校勘記云：「乃係仍字之訛。」中護軍。十年，遷[03915]尚右僕射，「二十三年」文帝紀作「二十二年」。加散騎常侍。是歲造玄武湖，上欲於湖中立方丈、蓬萊、瀛洲神山，尚之固諫乃止。時造華林園，並盛暑役人工，尚之諫，宜加休息，上不許，曰：「人常自暴背，此不足勞。」時上行幸，還多侵夕，尚之表諫曰：「萬乘宜重，尊不可輕，此聖心所鑒，豈假臣啟。輿駕比出，還多冒夜，羣情傾側，實有未寧。清道而動，帝王成則，古今深誡，安不忘危。若值汲黯、辛毗，必將犯顏切諫，但臣等碌碌，每存順默耳。伏願少採愚誠，[03916]思垂省察，不以人廢，適可以慰四海之望。」亦優詔納之。先是患貨重，鑄四銖錢，民間頗盜鑄，多翦鑿古錢以取銅，上患之。十四年，尚江夏王義恭建議，以一錢當兩，以防翦鑿，議者多同。尚之議曰：「伏覽明命，欲改錢制，不勞採鑄，其利自倍，實救弊之弘算，增貨之良術。求之管淺，猶有未譬。夫泉貝之興，以估貨本，存交易，豈假數多。數少則幣輕，「輕」通鑑宋元嘉二十四年作「重」。數多則物重，多少雖異，濟用不殊。況復以一當兩，徒崇虛價者邪。凡創[03917]制改法，宜從民情，未有違衆矯物而可久。泉布廢興，驟議，通志一三四何尚之傳「驟議」上有「未容」二字。前代赤仄白金，俄而罷息，六貨憒亂，民泣於市。良由不畫一，難用遵行，自非急病權時，宜守久長之業。煩政曲雜，致遠常泥。且貨偏則民病，故先王立井田以一之，使富不淫侈，貧不過匱。雖茲法久廢，不可頓施，要宜而近，粗相放擬。若今制遂行，富人貲貨自倍，貧者彌增其困，懼非所以欲均之意。錢之形式，多品，直云錢，則未知其格。若止於四銖五銖，則文[03918]皆古篆，旣非下走所識，加或漫滅，尤難分明，公私交亂，爭訟必起，此最是其深疑者。命旨兼慮翦鑿日多，以至消盡；鄙意復謂殆無此嫌。民巧雖密，要有蹤跡，且用錢貨銅，可尋檢，直由屬所怠縱，糾察不精，致使立制以來，發覺者寡。今雖有懸金之名，竟無酬與之實，若申明舊科，禽獲卽報，畏法希賞，不日自定矣。愚者之議，智者擇焉，猥參訪逮，敢不輸盡。」吏部尚庾炳之、侍中太左衛率蕭思話、中護軍趙伯符、御[03919]史中丞何承天、太常郗敬叔並同尚之議。中領軍沈演之以：「龜貝行於上古，泉刀興自有周，皆所以阜財通利，實國富民者。歷代雖遠，資用彌便，但採鑄久廢，兼喪亂累仍，糜散湮滅，何可勝計。晉遷江南，疆境未廓，或土習其風，錢不普用，其數本少，患尚輕。今王畧開廣，聲教遐暨，金鏹所布，爰逮荒服，昔所不及，悉已流行之矣。用彌曠而貨愈狹，「曠」通典食貨典、元龜五〇〇作「廣」。加復競竊翦鑿，銷毀滋繁，刑禁雖重，姦避方密，遂使歲月增貴，貧室[03920]日處，「處」殿本、局本作「劇」，元龜五〇〇作「虛」。暋作肆力之氓，徒勤不足以贍。元龜五〇〇「贍」上有「供」字。誠由貨貴物賤，常調未革，弗思釐改，弊轉深，斯實親教之良時，通變之嘉會。愚謂若以錢當兩，則國傳難朽之寶，家贏一倍之利，不俟加憲，巧源自絕，施一令而衆美兼，無興造之費，莫盛於茲矣。」上從演之議，遂以一錢當兩，行之經時，公私非便，乃罷。五年，孫虨宋書考論云：「上已見二十四年，此當是二十五年。」按孫說是。遷左僕射，領汝隂王師，常侍如故。十八年，轉尚令，領太詹。十九年，致仕，於方山著退居賦以明所守，而議者咸謂尚[03921]之不能固志，太左衛率袁淑與尚之曰：「昨遣修問，承丈人已晦志山田，雖曰年禮宜遵，亦難斯貴，俾疎、班、邴、魏，通美於前策，龔、貢、山、衛，淪慚乎曩篇。規迨休告，雪滌素懷，冀尋幽之歡，畢□玄之適。闕文元龜九〇五作「棲」。但淑逸操偏迴，「迥」元龜九〇五作「迴」。野性瞢滯，果茲沖寂，必沈樂忘。然而已議塗聞者，謂丈人徽明未耗，譽業方籍，儻能屈康道，降節殉務，舍南瀕之操，淑此行求決矣。「求」元龜九〇五作「永」。望眷有積，約日無誤。」尚之宅在南澗寺側，故云「南瀕」，毛詩所[03922]謂「于以採蘋，南澗之瀕」。詔敦勸，上與江夏王義恭詔曰：「今朝賢無多，且羊、孟尚不得告謝，尚之任遇有殊，便未宜申許邪。」義恭答曰：「尚之清忠貞固，歷唯允，雖年在懸車，而體獨充壯，未相申許，下情所同。」尚之復攝職。羊卽羊玄保，孟卽孟顗，字彥重，本昌安人。廿二史考異云：「按武帝紀稱平昌孟昶。昶族弟懷玉傳云平昌安丘人。南史謝靈運傳附見孟顗事，亦云平昌安丘人。此『本』字，當爲『平』之訛，『安』下又脫『丘』字。」兄昶貴盛，顗不就徵辟。昶死後，起家東陽太守，遂歷吳郡、會稽、丹陽郡，侍中，僕射，太詹，復會稽太守，卒官，贈左光祿夫。劭，尚太祖第十六女南郡公主，女[03923]適彭城王義康、巴陵哀王休若。尚之旣還任，上待之愈隆。是時復遣軍北伐，資給戎旅，悉以委之。元凶弒立，進位司空，領尚令。時方興義，將佐家在都邑，劭悉欲誅之，尚之誘說百端，並得免。世祖卽位，復尚令，領吏部，遷侍中、左光祿夫，領護軍將軍。尋辭護軍，加特進。復以本官領尚令。丞相南郡王義宣、車騎將軍臧質反，義宣司馬竺超民、臧質長史陸展兄弟並應從誅，尚之上言曰：「刑罰得失，治亂所由，聖賢留[03924]心，不可不慎。竺超民，元龜六一五「爲」下有「義宣司馬」四字。賊旣遁走，一夫可禽，若反覆昧利，卽當取之，非唯免愆，亦可要不義之賞，而超民曾無此意，微足觀過知仁。且官保全城府，謹守庫藏，端坐待縛。今戮及兄弟，與向始末無論者復成何異。陸展盡質復灼然，便同之巨逆，於重。臣豫蒙顧待，自殊凡隸，苟有所懷，不敢自默。」超民坐者由此得原。時欲分荊州置郢州，議其所居。江夏王義恭以宜在巴陵，尚之議曰：「夏口在荊、江之中，正對沔口，通接雍、梁，[03925]實津要，由來舊鎮，根基不易。今分取江夏、武陵、天門、竟陵、隨五郡一州，鎮在夏口，旣有城，浦容舫。竟陵出道取荊州，雖水路，與去江夏不異，諸郡至夏口皆從流，並利便。湘州所領十一郡，其巴陵邊帶長江，去夏口密邇，旣分湘中，乃更成，亦可割巴陵屬新州，於允。」上從其議。荊、揚州，戶口半天下，江左以來，揚州根本，委荊以閫外，至是並分，欲以削臣下之權，而荊、揚並因此虛耗。尚之建言復合州，上不許。[03926]明年，以左光祿、開府儀同司，侍中如故。尚之在家常著鹿皮帽，及拜開府，天臨軒，百僚陪位，沈慶之於殿廷戲之曰：「今日何不著鹿皮冠？」慶之累辭爵命，朝廷敦勸甚篤，尚之謂曰：「主上虛懷側席，詎宜固辭。」慶之曰：「沈公不効何公，去而復還。」尚之有愧色。愛尚文義，老而不休，與太常顏延之論議往反，傳於世。立身簡約，車服率素，妻亡不娶，無姬妾。秉衡當朝，畏遠權柄，親戚故舊，一無薦舉，旣以致怨，亦以此稱。[03927]復以本官領中令。四年，疾篤，詔遣侍中沈懷文、黃門侍郎王釗問疾。薨于位，時年七十九。追贈司空，侍中、中令如故。諡曰簡穆公。偃，別有傳。尚之弟悠之，義興太守，侍中，太常。與琅邪王徽相善，悠之卒，徽與偃曰：兩「徽」字，本書王微傳作「微」。孫虨宋書考論云：「按卽王微也。徽字誤。」「吾與義興，直恨相知之晚，每惟君知我。若夫嘉我善，矜余不能，唯賢叔耳。」悠之弟愉之，新安太守。愉之弟翌之，都官尚。悠之顒之，尚太祖第四女臨海惠公主。太宗世，官至通直常侍。[03928]
史臣曰：江左以來，樹根本於揚越，任推轂於荊楚。揚土自廬、蠡以北，臨海而極江；荊部則包括湘、沅，跨巫山而掩鄧塞。民戶境域，過半於天下。晉世幼主在位，政輔臣，荊、揚司牧，同陝。宋室受命，權不能移，州之重，咸密戚。是以義宣藉西楚強富，因十載之基，嫌隙旣樹，遂規問鼎。而建郢分揚，矯枉過直，藩城旣剖，盜實人單，閫外之寄，於斯而盡。若長君南面，威刑自出，至親在外，不患強。若運經盛衰，時艱主弱，雖[03929]近臣懷禍，止有外憚，呂宗不競，實由齊、楚，興喪之源，於斯尤著。尚之言并合，可謂識治矣。[03930]
王敬弘何尚之傳第十六終 宋六十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