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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章皇帝八：宋貴人生清河孝王慶，梁貴人生和帝，申貴人生濟北惠王壽，河閒孝王開，四王不載母氏。
千乘貞王伉，建初四年封。和帝卽位，以伉長兄，甚尊禮。立十五年薨。寵嗣，一名伏胡。永元七年，改國名樂安。立十八年薨，是夷王。父薨于京師，皆葬洛陽。鴻嗣。安帝崩，始就國。鴻生質帝，質帝立，梁[03182]太后下詔，以樂安國土卑溼，租委鮮薄，委謂委輸也。改鴻封勃海王。校補謂案文「鴻封」當作「封鴻」。立十六年薨，是孝王。無，太后立桓帝弟蠡吾侯悝勃海王，奉鴻嗣。悝，蠡吾侯翼子，河閒王開孫也。延熹八年，悝謀不道，有司請廢之。帝不忍，乃貶廮陶王，食一縣。悝後因中常侍王甫求復國，許謝錢五千萬。帝臨崩，遺詔復勃海王。悝知非甫功，不肯還謝錢。甫怒，陰求其過。初，迎立靈帝，道路流言悝恨不得立，欲鈔徵。[03183]而中常侍鄭颯、音立。中黃門董騰並任俠通剽輕，剽，疾也。數與悝交通。王甫司察，以有姦，密告司隷校尉段熲。熹平元年，遂收颯送北寺獄。北寺，獄名，屬黃門署。前書音義曰卽若盧獄也。使尚令廉忠誣奏颯等謀迎立悝，逆不道。遂詔兾州刺史收悝考實，遣鴻臚持節與宗正、廷尉之勃海，迫責悝。悝自殺。妃妾十一人，女七十人，伎女十四人，皆死獄中。傅、相以下，以輔導王不忠，悉伏誅。悝立[03184]十五年國除。衆庶莫不憐之。
平春悼王全，續漢志平春，縣，屬江夏郡也。以建初四年封。其年薨，葬於京師。無，國除。
清河孝王慶，母宋貴人。貴人，宋昌八世孫，昌，文帝時爲中尉，以代邸功封壯武侯。扶風平陵人。父楊，以恭孝稱於鄉閭，不應州郡之命。楊姑卽明德馬后之外祖母。馬后聞楊女皆有才色，迎而訓之。永平末，選入太宮，甚有寵。肅宗卽位，並貴人。建初年，貴人生[03185]慶，按：集解引惠棟說，謂續漢書云「小貴人」。明年立皇太，徵楊議郎，襃賜甚渥。貴人長於人，供奉長樂宮，身執饋饌，太后憐之。太后崩後，竇皇后寵盛，以貴人姊妹並幸，慶太，心內惡之。與母比陽主謀陷宋氏。比陽主，東海王彊女。外令兄弟求其纖過，內使御者偵伺得失。偵，候也，音丑政反。廣雅曰：「偵，問也。」後於掖庭門邀遮得貴人，云「病思生菟，令家求之」，因誣言欲作蠱道祝詛，以菟厭勝之術，日夜毀譖，貴人母遂漸䟽。慶出居[03186]承祿觀，數月，竇后諷掖庭令誣奏前，請加驗實。七年，帝遂廢太慶而立皇太肈。肈，梁貴人。乃下詔曰：「皇太有失惑無常之性，爰自孩乳，至今益章，恐襲其母凶惡之風，不可以奉宗廟，天下主。義滅親，況降退乎！左傳，衞石碏殺其子厚，君子曰：「石碏純臣也，惡州吁而厚預焉。大義滅親，其是之謂乎！」今廢慶清河王。皇肈保育皇后，承訓懷袵，導達善性，將成其器。蓋庶慈母，尚有終身之恩，儀禮喪服曰：「慈母如母。」謂妾子之無[03187]母，父命妾養之。故曰慈母，如母者，貴父之命也。豈若嫡后正義明哉！今以肈皇太。」遂出貴人姊妹置丙舍，使黃門蔡倫考實之，皆承諷旨傅致其，傅讀曰附。乃載送暴室。續漢志曰「暴室，署名，主中婦人疾病」也。貴人同時飲藥自殺。帝猶之，勑掖庭令葬於樊濯聚。在洛陽城北也。於是免楊本郡。郡縣因復捕繫之，楊友人前懷令山陽張峻、左馮翊沛國劉均等奔走解釋，得以免罪。楊失志憔悴，卒于家。慶時雖幼，而知避[03188]嫌畏禍，言不敢及宋氏，帝更憐之，勑皇后令衣服與太齊等。太特親愛慶，入則共室，出則同輿。及太卽位，是和帝，待慶尤渥，諸王莫得比，常共議私。後慶以長，別居丙舍。永元四年，帝移幸北宮章德殿，講於白虎觀，慶得入省宿止。帝將誅竇氏，欲得外戚傳，前書外戚傳也。懼左右不敢使，乃令慶私從千乘王求，夜獨內之；令慶傳語中常侍鄭衆求索故。謂文帝誅薄昭，武帝誅竇嬰故[03189]事。及將軍竇憲誅，慶出居邸，賜奴婢百人，輿馬、錢帛、帷帳、珍寶、玩好充仞其弟，賜中傅以下至左右錢帛各有差。前書音義曰：「中傅，宦者也。」按：汲古閣本「宦者」作「官名」。慶多被病，或時不安，帝朝夕問訊，進膳藥，所以垂意甚。慶心恭孝，自以廢黜，尤畏慎法。每朝謁陵廟，常夜分嚴裝，分，半也。衣冠待明；約勑官屬，不得與諸王車騎競驅。常以貴人葬禮有闕，每竊感恨，至四節伏臘，輒祭於私室。竇氏誅後，始使乳[03190]母於城北遙祠。及竇太后崩，慶求上冢致哀，帝許之，詔太官四時給祭具。慶垂涕曰：「生雖不獲供養，終得奉祭祀，私願足矣。」欲求作祠堂，恐有自同恭懷梁后之嫌，遂不敢言。恭懷梁后，和帝母梁貴人。常泣向左右，以沒齒之恨。沒，終；齒，年也。後上言外祖母王年老，遭憂病，下土無毉藥，願乞詣洛陽療疾。於是詔宋氏悉京師，除慶舅衍、俊、蓋、暹等皆郎。十五年，有司以日食陰盛，奏遣諸王侯就[03191]國。詔曰：「甲之異，責由一人。諸王幼稚，早離顧復，弱冠相育，詩小雅曰：「父兮生我，母兮鞠我，顧我復我，出入腹我。」常有蓼莪、凱風之哀。詩小雅曰：「蓼蓼者莪，匪莪伊蒿。哀哀父母，生我劬勞。」詩國風曰：「凱風自南，吹彼棘心。棘心夭夭，母氏劬勞。」選懦之恩，知非國典，且復須留。」選懦，仁弱慈戀不決之意也。懦音仁兖反。東觀記「須留」作「宿留」。至冬，從祠章陵，詔假諸王羽林騎各四十人。後中傅衞訢私臧盜千餘萬，詔使案理之，并責慶不舉之狀，慶曰：「訢以師傅之尊，選自聖朝，臣愚唯知言從聽，不甚有所糺察。」[03192]帝嘉其對，悉以訢臧財賜慶。及帝崩，慶號泣前殿，嘔血數升，因以發病。明年，諸王就國，鄧太后特聽清河王置中尉、內史，賜什物皆取乘輿上御，以宋衍等並清河中夫。續漢書曰：「中大夫，秩六百石，無員，掌奉王使至京師。」慶到國，下令：按：刊誤謂「令」下少一「曰」字。「寡人生於深宮，長於朝廷，魯哀公與孔子言曰：「寡人生於深宮之中，長於婦人之手。」事見孫卿子也。仰恃明主，垂拱受成。垂拱言無爲也。尚書曰：「垂拱仰成。」旣以薄祐，按：「祐」當作「祜」，汲古閣本正作「祜」。然范書「祜」字皆作「祐」，或別有所諱，參閱安帝紀校記。早離顧復，屬遭憂，屬，近。悲懷感。蒙恩國，職惟藩輔，新去京師，憂心[03193]焭焭，夙夜屏營，未知所立。焭焭，孤特也。屏營，仿偟也。蓋聞智不獨理，必須明賢。今官屬並居爵任，失得是均，庶望上遵策戒，下免悔咎。其糺督非枉，明察典禁，無令孤獲怠慢之罪焉。」鄧太后以殤帝襁抱，襁以繒帛爲之，卽今之小兒繃也。繃音必衡反。遠慮不虞，留慶長祐集解引惠棟說，謂按說文當作「祜」。今按：范書「祜」皆作「祐」，參閱安帝紀校記。與嫡母耿姬居清河邸。至秋，帝崩，立祐嗣，是安帝。太后使中黃門送耿姬國。帝所生母左姬，字娥，娥姊字娥，犍人。初，伯父聖坐[03194]妖言伏誅，家屬沒官，娥數歲入掖庭，及長，並有才色。娥善史，喜辭賦。和帝賜諸王宮人，因入清河弟。慶初聞其美，賞傅母以求之。及後幸愛極盛，姬妾莫比。姊妹皆卒，葬於京師。慶立凡十五年，乃國。其年病篤，謂宋衍等曰：「清河埤薄，埤音婢。欲乞骸骨於貴人冢傍下棺而已。朝廷恩，猶當應有祠室，庶母并食，魂靈有所依庇，死復何恨？」乃上太后曰：「臣國土下溼，[03195]願乞骸骨，下從貴人於樊濯，雖歿且不朽矣。及今口目尚能言視，冒昧干請。命在呼吸，願蒙哀憐。」遂薨，年十九。遣司空持節與宗正奉弔祭；使長樂謁者僕射、中謁者人副護喪；賜龍旂九旒，虎賁百人，旂有九旒，天子制也。恭王彊葬，贈以殊禮，升龍、旄頭、鸞輅、龍旂，虎賁百人。儀比東海恭王。太后使掖庭丞送左姬喪，與王合葬廣丘。愍王虎威嗣。永初元年，太后封宋衍盛鄉侯，分清河國，封慶少常[03196]保廣川王，女十一人皆鄉公主，食邑奉。明年，常保薨，無，國除。虎威立年薨，亦無。鄧太后復立樂安王寵延平清河王，是恭王。寵卽千乘王伉之子。太后崩，有司上言：「清河孝王至德淳懿，載育明聖，承天奉祚，郊廟主。興，高皇帝尊父太上皇，宣帝號父皇考，宣帝父諱進，武帝時號史皇孫，坐戾太子事遇害。帝卽位，追尊皇考，立廟。序昭穆，置園邑。太宗之義，按：武英殿本考證謂何焯校本「太」改「大」，是。注同。舊章不忘。太宗謂繼嗣也。左傳季桓子曰「舊章不可忘」也。宜上尊號曰孝德[03197]皇，皇妣左氏曰孝德后，孝德皇母宋貴人追謚曰敬隱后。」乃告祠高廟，使司徒持節與鴻臚奉策璽綬清河，校補謂案文「清河」上少一「之」字。追上尊號；遣中常侍奉太牢祠，典護禮儀侍中劉珍等及宗室列侯皆往會。尊陵曰甘陵，廟曰昭廟，置令、丞，設兵車周衞，比章陵。皇考南頓君陵。復以廣川益清河國。尊耿姬甘陵貴人。封女弟侍男涅陽長公主，別得舞陰長公主，久長濮陽長公主，直得[03198]平氏長公主。餘七主並早卒，故不及進爵。追贈敬隱后女弟貴人印綬，追封謚宋楊當陽穆侯。當陽，今荊州也。楊四皆列侯，食邑各五千戶。宋氏卿、校、侍中、夫、謁者、郎吏十餘人。孝德后異母弟次及達生人，諸九人，皆清河國郎中。耿貴人者，牟平侯舒之孫。貴人兄寶，襲封牟平侯。帝以寶嫡舅，寵遇甚渥，位至將軍，以耿舒傳。以，汲古閣本、武英殿本作「已」。按：已以通。立十五年薨，蒜嗣。沖帝[03199]崩，徵蒜詣京師，將議嗣。會將軍梁兾與梁太后立質帝，罷國。蒜人嚴重，動止有度，朝臣太尉李固等莫不心焉。初，中常侍曹騰謁蒜，蒜不禮，宦者由此惡之。及帝崩，公卿皆正議立蒜，而曹騰說梁兾不聽，遂立桓帝。語在李固傳。蒜由此得罪。建和元年，甘陵人劉文與南郡妖賊劉鮪交通，按：集解引洪頤烜說，謂李固傳「甘陵劉文，魏郡劉鮪，各謀立蒜爲天子」。甘陵、魏郡皆與清河近，此作「南郡」，誤。又「劉鮪」朱穆傳作「嚴鮪」。訛言清河王當統天下，欲共立蒜。發覺，文等遂劫清河相謝暠，將至王宮[03200]司馬門，帝紀「謝」作「射」，蓋紀傳不同。曰：「當立王天，暠公。」暠不聽，罵之，文因刺殺暠。於是捕文、鮪誅之。有司因劾奏蒜，坐貶爵尉氏侯，徙桂陽，按：集解引惠棟說，謂天文志「徙爲犍爲都鄉侯，薨，國絕」。自殺。立年，國絕。梁兾惡清河名，明年，乃改甘陵。梁太后立安平孝王經侯理甘陵王，安平王德，河閒王開子。奉孝德皇祀，是威王。理立十五年薨，貞王定嗣。定立四年薨，獻王忠嗣。黃巾賊起，忠國人所執，旣而釋之。靈帝以親親故，詔復忠[03201]國。忠立十年薨，嗣黃巾所害，建安十一年，以無後，國除。
濟北惠王壽，母申貴人，潁川人，世吏千石。貴人年十，入掖庭。壽以永元年封，分太山郡國。和帝遵肅宗故，兄弟皆留京師，恩寵篤密。有司請遣諸王藩，不忍許之，及帝崩，乃就國。永初元年，鄧太后封壽舅申轉新亭侯。壽立十一年薨。自永初已後，戎狄叛亂，國用不足，始封[03202]王薨，減賻錢千萬，布萬匹；嗣王薨，五百萬，布五千匹。時唯壽最尊親，特賻錢千萬，布萬匹。節王登嗣。永寧元年，封登弟五人鄉侯，皆別食太山邑。登立十五年薨，哀王多嗣。多立年薨，無。永和四年，立戰鄉侯安國濟北王，按：集解引惠棟說，謂「戰鄉」疑作「闡鄉」。又引錢大昕說，謂和帝紀封故濟北王壽子安爲濟北王，無「國」字。是釐王。釐音僖也。安國立十年薨，張熷謂案文「十」當爲「七」。質帝紀永嘉元年四月，濟北王安薨，距永和四年止七年耳。孝王次嗣。本初元年，封次弟猛亭侯。次九歲喪父，至孝。建和元年，梁太后下詔曰：「濟北王次以幼年[03203]守藩，躬履孝道，父沒哀慟，焦毀過禮，草廬土席，衰杖在身，頭不枇沐，體生瘡腫。諒闇已來十八月，自諸國有憂，未之聞，朝廷甚嘉焉。不云乎：「用德章厥善。」尚書盤庚之辭也。言以道德明之，使競爲善也。詩云：「孝不匱，永錫爾類。」詩大雅也。匱，竭也。類，善也。永，長也。言孝子之行，無有匱竭，長賜與汝之族類，敎道天下。今增次封五千戶，廣其土宇，以慰孝惻隱之勞。」次立七年薨，張森楷校勘記謂次以本初元年嗣，若立七年，當薨於元嘉二年，而本紀於延熹五年乃有次薨之文，則相距十七年矣，「七」上明奪「十」字。鸞嗣。鸞薨，政嗣。政薨，無，建安十一年，國除。[03204]
河閒孝王開，以永元年封，分樂成、勃海、涿郡國。延平元年就國。開奉遵法度，吏人敬之。永寧元年，鄧太后封開翼平原王，奉懷王勝祀；勝，和帝子。德安平王，奉樂成王黨祀。按：集解引錢大昕說，謂安帝紀是年與平原王同封者，乃濟北王壽之子樂成王萇也。其明年爲建光元年，鄧太后崩，樂成王萇亦以罪廢。又明年爲延光元年，始改樂成國爲安平，封河閒王開子得爲王，得與德本一人也。此傳蓋有脫文，不可考矣。黨，明帝子也。開立四十年薨，惠王政嗣。政慠佷，不奉法憲。順帝以侍御史吳郡沈景有彊能稱，故擢河閒相。景到國謁王，王不正服，箕踞殿上。侍郎贊拜，景峙不禮。峙，立也。問王所在，虎賁曰：「是非王[03205]邪？」景曰：「王不服，按：刊誤謂「服」上少一「王」字。常人何別！今相謁王，豈謁無禮者邪！」王慙而更服，景然後拜。出住宮門外，請王傅責之曰：「前發京師，陛下受詔，以王不恭，使相檢督。諸君空受爵祿，而無訓導之義。」因奏治罪。詔讓政而詰責傅。景因捕諸姦人上案其罪，上，奏上也，音市丈反。殺戮尤惡者數十人，出冤獄百餘人。政遂改節，悔過自脩。陽嘉元年，封政弟十人皆亭侯。政立十年薨，貞王建嗣。建立十[03206]年薨，安王利嗣。利立十八年薨，陔嗣。陔立四十一年，魏受禪，以崇德侯。蠡吾侯翼，元初六年鄧太后徵濟北、河閒王諸詣京師，奇翼美儀容，故以平原懷王後焉。平原王得無子，故立之也。留在京師。歲餘，太后崩。安帝乳母王聖與中常侍江京等譖鄧隲兄弟及翼，云與中夫趙王按：集解引惠棟說，謂蔣果云「中大夫」疑當作「中大人」。又武英殿本考證謂「王」字疑當作「玉」，鄧太后紀有宮人趙玉。謀圖不軌，闚覦神器，懷逆心。神器喻帝位也。老子曰：「天下神器，不可爲也。」貶都鄉侯，遣河閒。翼於是謝賓客，閉門自[03207]處。永建五年，父開上，願分蠡吾縣以封翼，順帝從之。翼卒，志嗣，將軍梁兾所立，是桓帝。梁太后詔追尊河閒孝王孝穆皇，夫人趙氏曰孝穆后，廟曰清廟，陵曰樂成陵；蠡吾先侯曰孝崇皇，廟曰烈廟，陵曰博陵。皆置令、丞，使司徒持節奉策、璽綬，祠以太牢。建和年，更封帝兄都鄉侯碩平原王，按：「兄」當依桓帝紀作「弟」。桓帝紀校補引侯康說，謂東觀記稱桓帝爲蠡吾侯長子，則帝不得有兄也。留博陵，奉翼後。尊翼夫人馬氏孝崇博園貴人，以涿郡之良鄉、[03208]故安，河閒之蠡吾縣湯沐邑。碩嗜酒，多過失，帝令馬貴人領王家。建安十一年，國除。解瀆亭侯淑，以河閒孝王封。淑卒，萇嗣。萇卒，宏嗣，將軍竇武所立，是靈帝。建寧元年，竇太后詔追尊皇祖淑孝元皇，夫人夏氏曰孝元后，陵曰敦陵，廟曰靖廟；皇考長孝仁皇，夫人董氏慎園貴人，陵曰慎陵，廟曰奐廟。皆置令、丞，使司徒持節之河閒奉策、璽綬，祠[03209]以太牢，常以歲時遣中常侍持節之河閒奉祠。熹平年，使使拜河閒安王利康濟南王，按：集解引錢大昕說，謂案光武子有濟南安王康，此濟南王亦名康，先後同國同名，亦可疑也。御覽引續漢書，此濟南王名庾。奉孝仁皇祀。康薨，贇嗣，建安十年，黃巾賊所害。開嗣，按：集解引惠棟說，謂開爲孝王六世孫，不應與始封之祖同諱，有誤。立十年，魏受禪，以崇德侯。
城陽懷王淑，以永元年分濟陰國。立五年薨，葬於京師。無，國除，還并濟陰。
廣宗殤王萬歲，以永元五年封，分鉅鹿國。其年薨，葬於京師。無，國除，還并鉅鹿。[03210]
平原懷王勝，和帝長。不載母氏。少有痼疾，延平元年封。立八年薨，葬於京師。無，鄧太后立樂安夷王寵得平原王，奉勝後，是哀王。得立六年薨，無，永寧元年，太后立河閒王開都鄉侯翼平原王嗣。安帝廢之，國除。
論曰：傳稱吳夷昧，甚德而度，有吳國者，必其孫。夷昧，吳君之名。左傳屈狐庸謂趙文子曰：「若天所啟，其在今嗣君乎？甚德而度，德不失人，度不失事，有吳國者，必此君之子孫也。」杜預注云：「嗣君謂夷昧也。」章帝長者，[03211]從敦厚，繼祀室，咸其苗裔，古人之言信哉！
贊曰：章祚不已，本枝流祉。質惟伉孫，安亦慶。河閒多福，桓、靈承祀。濟北無驕，皇恩寵饒。平原抱痼，王薨朝。平春王全、廣宗王萬歲、城陽王淑並薨於京師也。振振孫，或秀或苗。振振，仁厚貌也，音之人反。詩國風曰：「宜爾子孫振振兮。」論語曰：「苗而不秀者有矣夫，秀而不實者有矣夫！」苗謂早夭，秀謂成長也。[03212]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