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　　佃　　觧

度萬第八

龐󿀊問鶡冠󿀊曰：「聖與神謀，子曰：道不同，不相爲謀。道與人成，子曰：苟非其人，道不虚行。願聞度神慮成之要柰何？」鶡冠󿀊曰：「天者，神󿀌；地者，形󿀌。地濕而火生焉，至陽赫赫，赫赫出乎地。天燥而水生焉。至陰肅肅，肅肅出乎天。法猛刑頗則神濕，刑與法，陰也。神濕則天不生[00067]水。音。○故聲倒則形燥，聲與音，陽也。形燥則地不生火。水火不生，則陰陽無以成氣，度量無以成制，五勝無以成埶，一作埶。○五勝，五行之勝。萬物無以成類，百業俱絶，萬生皆困，濟濟混混，孰知其故？天人同文，地人同理，天文地理，與人同焉。賢不肖殊能。故上聖不可亂󿀌，譬如堯、舜，共工、驩兜欲與爲惡則誅之類。下愚不可辯󿀌。譬如桀、紂，龍逄、比干欲與爲善則誅之類。陰陽者，氣之正󿀌；天地者，形神一無神字。之正󿀌；聖人者，德[00068]之正󿀌；法令者，四時之正󿀌。季春行冬令則寒，季秋行夏令則暖。故一義失此，萬或亂彼，所失甚少，所敗甚衆。所謂天者，非是蒼蒼之氣之謂天󿀌；所謂地者，非是膞膞之土之謂地󿀌。膞形埒地。所謂天者，言其然物而無勝者󿀌；言天者，君道也，可天下之物而莫之勝也。所謂地者，言其均物而不可亂者󿀌。言地者，臣道也，平天下之物而莫之亂也。音者，其謀󿀌；雜比爲謀。聲者，其󿀏󿀌。布散爲事。音者，天之󿀍光󿀌；三光雜比於上。聲者，地之[00069]五官󿀌。五官布散於下。形神調則生理脩。形不病燥，神不病濕，則生理脩矣。夫生生而倍其本，則德或作隱。專己。夫偏養其本，至於過理而不及會通之適，則自爲太多，其德失乎物矣，豈足語衛生之經哉！故曰「善養生者，若牧羊然，視其後者而鞭之。」○一本元缺一「本」字。或作「知」，或作「如」。知無道，上亂天文，下㓕地理，天人同文，地人同理，於此見矣。中絶人和，治漸終始。言其治𦆵漸首末而已失中道也。故聽而無聞，視而無󿀎，天下之事壞於𡨋𡨋。白晝而闇，日中見斗之義。有義而失謚，人之所有，不能謚之。失謚而惑。責人所[00070]無，必人所不及。遠其途而誅不至也。相史於旣，而不盡其愛，史，使也，從省，言不盡己之愛而責人之盡。相區於成，而不索或作營。其實，區，驅也，從省，言不竭己之忠而望人之成。虚名相高，精白󿀁黑，沽於虚名而變亂事實。黑或爲墨，墨亦黑也。詩曰：「䝖貍而蒼，墨以爲明。」動靜組轉，與物轉旋，如組使之。神絶復逆，復，有報乎上也；逆，有言乎上也。言其神色距人於千里之外。經氣不類，形離正名，書曰：「有形有名。」形也者，物此者也；名也者，命此者也。經氣失常，故形不麗名。五氣失端，四時不成，陰陽并毗，四時不至，寒暑之和不成。過生於上，罪死[00071]於下。有世將極，驅馳索禍，其於禍也，若驅車就之。開門逃福，其於福也，若開門避之。賢良󿀁笑，愚者󿀁國。天咎先󿀎，菑或作嗇，亦或作。害並雜，人執兆生，孰知其極？見形而已，昧於在理。󿀎日月者不󿀁明，聞雷霆者不󿀁聰，󿀏至而議或作義。者，不能使變無生。不能消之於未萌。故善度變者觀本，本足則盡，不足則德必薄，兵必老。其執能以𥚹?材󿀁褒德或作襄隱。博義者哉！其文巧武果而姦不止者，生於本不[00072]足󿀌。言非少文不武之罪。故主有󿀐政，臣有󿀐制。臣弗用，主不能使，臣必死，主弗能止，是以聖王獨󿀎。故主官以授，長者在内，和者在外。夫長者之󿀁官󿀌，在内則正義，在外則固守，用法則平法，人本無害，以端天地，令出一或無一字。原。多門杜矣。散無方，化萬物萬物作無物者，令󿀌；守一道，制萬物者，法󿀌。法󿀌者，守内者󿀌；法者，守於分域之内。令󿀌者，出制者󿀌。令者，所以行法。夫法不敗是，是出於義。變而[00073]不可常，法者所以趣變。令不󿀄理，主出於理。一而不可變，令者所以守法。故君󿀊得而尊，󿀋人得而謹，胥或作冒。靡得以全。神󿀅於心，道󿀅於形，備天地之美，稱神明之容。人以成則，以成法則。士或作土。以󿀁繩，以爲繩墨。列或作削。時第氣，以授當名，故法錯而陰陽調。鳳凰者，鶉火之禽，或無「鶉火之禽，玄枵之獸」字。陽之精󿀌；雄曰鳳凰者，其雌也。鶉火，南星之次也。騏麟者，玄枵之獸，陰之精󿀌；牝曰騏麟者，其牡也。玄枵，北星之次也。騏似麟而無角。萬民者，德之精󿀌。德能致[00074]之，或作駿。其或無其字。精畢至。」龐󿀊曰：「致之柰何？」鶡冠󿀊曰：「天地陰陽，取稽於身，故布五正，以司五明，五正見下。五明宜謂名尸氣皇，名尸神明，名尸賢聖，名尸后二，名尸公伯。十變九道，未詳聞也。稽從身始；五音六律，稽從身出。大禹以聲爲律，以身爲度，所謂取稽於身者耶？五五󿀐十五，以理天下；五五五，其音之五也。六六󿀍十六，以󿀁𡻕?式。六六六，其律之六也。一歲之式，積旬三十有六。氣由神生，道由神成，蜕氣之謂虚，蜕虚之謂道。而神也者，有而非氣也，無而非道也。非氣而氣以之生，非道而道以之成。唯[00075]聖人能正其音，調其聲。故其德上反太清，太清，天也。下及㤗寧，㤗寧，地也。中及萬靈，膏露降，白丹發，醴泉出，醴泉，其味如醴，可以養老。朱草生，朱草，可以染絳，以别尊卑。衆祥具，傳曰：「王者統和陰陽，休氣充塞，符瑞並臻，應德而至。」德至天，則斗極明，日月光，甘露降；德至地，則嘉禾生，萓莢起，秬鬯出；德至文表，則景星見，五緯順軌；德至草木，則朱草生，木連理；德至鳥獸，則鳳凰翔，鸞鳥舞，騏麟臻，白虎到，白雉降，白鹿見，白烏下。德至山陵，則景雲出，芝實茂，陵出異丹，阜出萐莆，山出器車，澤出神鼎。德至淵泉，則黄龍見，醴泉涌，河出龍圖，洛出龜書，江出大貝，海出明珠。德至八方，則祥風至，嘉氣時，鍾律調，音度施，[00076]四夷化，越裳貢。故萬口云。或作去。帝制神化，衆祥備至，則外帝内神之道具矣。景星光潤。景星者，德星也。其狀無常，常出於有道之國，而月死則見，所以助月照民夜績也。文則寢天下之兵，武則天下之兵莫能當。一本云「武則天下莫能當，無之兵字。遠之近，顯乎隱，󿀒乎󿀋，衆乎少，莫不從微始。故得之所成，不可勝形；失之所敗，不可勝名。或作勝爲名。從是徃或作生者，󿀊弗能勝問，吾亦弗勝言。凡問之要，欲近知而遠󿀎，以一度萬󿀌。無欲之君，不[00077]可與舉。此言何謂也？若予所學，則人君之患正在多欲。此孟子三見齊王而不言，曰：「我先攻其邪心也。」故曰：「内實多欲，而外施仁義，柰何欲效唐虞之治乎？」南華曰：「欲順則平氣，欲神則靜心，欲當則緣於不得已」，亦與鶡冠異矣。昔有鬼谷著書，以爲馳説諸侯，陽開陰閉，必因其好惡憂樂而捭闔之，然至於無好者，蓋不得而説也。若然，多欲之君乃從横之家，欲以售術，而鶡冠言道，末流乃至於此，不已卑乎？賢人不用，弗能使國利。此其要󿀌。」龐󿀊曰：「敢問五正？」鶡冠󿀊曰：「有神化，有官治，有教治，有因治，有󿀏或作爭。治。」龐󿀊曰：「願聞其形。」鶡冠󿀊曰：「神化者於未[00078]有，官治者道於本，教治者脩諸己，因治者不變俗，󿀏治者矯或作橋。之於末。」龐󿀊曰：「願聞其󿀏。」鶡冠󿀊曰：「神化者，定天地，豫或作象。四時，其體常如此。㧞或作教。陰陽，移寒暑，其體變如此。傳曰：古之真人，提挈天地，把握陰陽。正流並生，萬物無害，萬類成或作咸。全，名尸氣皇。伏羲氏得之，以襲氣母，蓋近是乎？官治者，師陰陽，陰陽，王事之本。應將然，神化者於未有，故升此一等。地寧天澄，衆美󿀀焉，名尸神明。教治者，置或作署。四時，春誦、夏弦、[00079]秋學禮、冬讀書之類，因時順氣，於功易也。󿀏功順道，俯而事功，仰以順道。名尸賢聖。因治者，招或作拓。賢聖而道心術，敬󿀏生和，名尸后王。󿀏治者，招仁聖而道知焉。不能招賢聖而招仁，不能道心術而道知。聖也者，天道也。賢也者，地道也。仁也者，人道也。苟精牧神，苟，急敕也。牧，驅制也。分官成章，精神勞矣，而不能善遍，於是又備官焉。教苦利遠，教雖苦而利遠。法制生焉。萬物擾擾，自此起矣。法者，使去私就公，法者，將以有所去也，非以有所取也。同知壹䜘，有同由者󿀌，非行私而使人合同者󿀌。故[00080]至治者弗由，而名尸公伯。」公如公侯之公，伯如霸王之伯。

王鈇第九

龐󿀊問鶡冠󿀊曰：「泰上成鳩一作鴡。之道，一族用之，萬八千𡻕?，傳曰：「天地初立，天皇，一曰天靈，其治萬八千𡻕。」然則成鳩蓋天皇之别號也。有天下，兵強，世不可奪，天地𥘉立，豈容已有兵哉？此言亦筌蹄也。南華曰：「寓言十九，重言十七。」。與天地存，久絶無倫，無倫，細之至也。中庸曰：「毛猶有倫。」。齊殊異之物，齊鵬鷃之大小，等鳧鶴之長短。不足以命其相去之不同󿀌。言其懸絶如此。世[00081]莫不言樹俗立化，彼獨何道之行，以至於此？」鶡冠󿀊曰：「彼成鳩氏天，句。故莫能增其高，尊其靈。」龐󿀊曰：「何謂天？何若而莫能增其高，尊其靈？」凡此叩其所以。鶡冠󿀊曰：「天者，誠其日德󿀌。日或無日字。誠出誠入，南北有極，冬日至而北，夏日至而南。故莫弗以󿀁法則。取中於日德。天者，信其月刑󿀌。月信死信生，終則有始，朔而後魄生，望而後魄死。故莫弗以󿀁政。取正於月刑。天者，明星其稽󿀌，明星，大星也。二十八舍之類。[00082]列或作削。星不亂，各以序行，故󿀋󿀒莫弗以章。小星不見陵。天者，因時其則󿀌，四時當名，代或作伐。而不干，或作于。○彼謝此代而無侵越。故莫弗以󿀁必然。天者，一法其或無「其」字。同󿀌，前後左右，古今自如，柰何杞人之憂其崩墜也？故莫弗以󿀁常。天誠、信、明、因、一，誠，誠其日德。信，信其月刑。明，明星其稽。因，因時其則。一，一法其同。不󿀁衆父或作「文○爲衆父父」。易一，故莫能與爭先；南華曰：「一而不可不易者，道也。」「先」或爲「光」。易一非一，一，不足以囿之。故不可尊增。成鳩得[00083]一，故莫不仰制焉。」所謂「侯王得一爲天下貞者也。」。龐󿀊曰：「願聞其制。」鶡冠󿀊曰：「成鳩之制，與神明體正。神明者，下究而上際，沉以窮乎下，浮以際乎上。克嗇萬物而不可猒者󿀌。周泊或作汩，或作流。徧照，周泊，無外也。徧照，無裏也。反與天地總，故能󿀁天下計。狂而不反，豈能與民同吉凶之患哉？明於蚤識，逄曰或作遠白。不惑，存亡之祥，安危之稽。」龐󿀊曰：「願聞其稽。」鶡冠󿀊曰：「置下不安，句。上不可以載或作可以載。累其足或作是。󿀌。其最[00084]高而不植局或作「不可植局」。者，未之有󿀌。此譬安危之稽，言其置下苟危難，欲累於上，難矣，又况又在其上者乎？則其所立，豈有不局哉？累足，蹐也。植，立也。局，曲也。辯於人情，究物或作萬物。之理，稱於天地，稱之爲言量也。廢置不殆。或作佁，或作治。審於山川，而運動舉錯有檢，蠢迪檢柙。生物無害，󿀁之父母，無所躝躒。仁於取予，󿀅於教道，教以爲人，道以爲己。要於言語，直言曰言，問難曰語。信於約束，己諾不專，反諾爲己，禮曰：「與其有諾責也，寧有己怨。」喜怒不增，喜不過予，怒不過奪。其兵不武，樹以󿀁[00085]俗，其化出此。」龐󿀊曰：「願聞其人情物理所以嗇萬物，與天地總，與神明體正之道。」鶡冠󿀊曰：「成鳩氏之道，未有離天曲、日術者。天曲者，明而易循或作脩。󿀌；日術者，要而易行󿀌。」天曲若五家爲伍、五鄉爲縣之類。日術若家里用提、甸長用旬之類。此法起於周之末造，而曰成鳩用之，是今日適越而昔至也。然則此書寓言多矣。龐󿀊曰：「願聞天曲、日術。」鶡冠󿀊曰：「其制邑或作已。理都，使矔習者五家󿀁伍，伍󿀁之長；十伍󿀁里，里置有司；四[00086]里󿀁扁，扁當爲甸，後皆放此。扁󿀁之長；十扁󿀁鄉，鄉置師；五鄉󿀁縣，縣有嗇夫治焉；十縣󿀁郡，有󿀒夫守焉，命曰官屬。郡󿀒夫退脩或皆作循。其屬，縣嗇夫退脩其鄉，鄉師退脩其扁，扁長退脩其里，里有司退脩其伍，伍長退脩其家。󿀏相斥正，居處相察，出入相司。司，猶伺也。父與父言義，󿀊與󿀊言孝，與，或爲爲。長者言善，少者言敬，旦夕相薰薌，以此慈孝或作力。之務。若有所移徙去就，[00087]家與家相受，人與人相付，亡人姦物，無所穿竄，此其人情物理󿀌。伍人有勿或作物。一本無「伍人有勿」四字。故不奉上令，有餘、不足、居處之狀，此言有餘不足居處之狀。無故𨌀違上令，當告有司。而不輒以告里有司，謂之亂家，其罪伍長以同。同，謂同坐伍人之罪。里中有不敬長慈少、出等異衆、不聽父兄之教，有所受聞，不悉以告扁長，謂之亂里，其罪有司而貳其家。其人爲首，其家爲貳。貳，猶副也，若今從坐。扁不以時循或作脩。行[00088]教誨，受聞不悉以告鄉師，謂之亂扁，其罪扁長而貳其家。鄉不以時循行教誨，一二教之曰誨。受聞不悉以告縣嗇夫，謂之亂鄉，其罪鄉師而貳其家。縣嗇夫不以時循行教誨，受聞不悉以告郡。善者不顯，命曰蔽明，󿀎惡而隱，命曰下比，謂之亂縣，其誅嗇夫無赦。不言貳其家者，罪之尚貳其家，則誅可知矣。郡󿀒夫不以循行教誨，受聞雖實或作賓。有所遺脫，不悉以教柱國，謂之亂郡，其[00089]誅郡󿀒夫無赦。柱國不政，使下情不上聞，上情不下究，謂之絿或作絯，或作繆。政，絿，急也。其誅柱國，㓕門殘疾。令尹不宜或作宣。時合或作令。地、合地之德。害百姓者，謂之亂天下，其軫令尹以狥。柱國，楚之寵官。令尹若相國矣。楚懷王使柱國昭陽將兵政齊，陳軫問：「楚國之法，破軍殺將者何以貴之？」昭陽曰：「其官爲柱國，封土執圭。」軫曰：「其有貴於此乎？」曰：「令尹。」軫，車裂也。周官曰「轘軫」，或作斬。此其所以嗇物󿀌。天用四時，地用五行，天󿀊執一以居一作守。中央，參於兩間。調以五音，正[00090]以六律，紀以度數，宰以刑德，從本至末，第以甲乙。天始於元，地始於朔，元以氣言之，朔以方言之。天運始於玄元，地處始於玄朔。四時始於歷。王者敬授人時，實始於歷。故家里用提，提，零日也。公羊傳曰：「提月者，僅逮此月晦日也。」扁長用旬，鄉師用節，驚蟄、芒種之類。縣嗇夫用月，郡󿀒夫用氣分所至，二分、二至之類。柱國用六律。里五日報扁，用提。扁十日報鄉，用旬。鄉十五日報縣，用節。縣󿀍十日報郡，用月。郡四十五日報柱國，用氣。柱國六十日以聞[00091]天󿀊，用律。天󿀊七十󿀐日遣使一本作遣使於郡。○此用五行分王之數。蓋一𡻕之運，五行各王七十二日。勉有功，罰不如，句。此所以與天地總。下情六十日一上聞，上惠七十󿀐日一下究，此天曲日術󿀌。故不肖者不失其賤，而賢者不失其明，上享或作序。其福禄而百󿀏理。行畔者不利，天下晏然，雖陰有欲畔者，無所乘其隙也。故莫能撓其強。是以能治滿而不溢，不增之使溢。綰󿀒或作天。而不芒。不損之使芒。芒之爲言小也。天󿀊中或作[00092]甲。正，使者敢易言尊益區域，或無域字。使利逜下蔽上，使者變言，貸襄借譽，尊益區宇，則其弊至於逜下蔽上。其刑斬笞無赦。諸吏教苦德薄，侵暴百姓，輒罷；毋使汗官亂治、不奉令犯法，其罪加民。播惡於衆。利而不取利，運而不取次，疑取次，或作敢次。故四方從之，唯恐後至。是以運天運天，或作運大。而維張，管子曰：「四維不張，國乃㓕亡。」地廣而德章，天下安樂，設年予昌。屬各以一時典最上賢，不如令尹，令尹以聞，壹再[00093]削職，一本作則織。󿀍則或作典。不赦。治不踰官，使史李不誤，公市󿀁平。生者不喜，非故生之。死者不怨，非故殺之。人得所欲，國無變故。著賞有功，德及󿀍世，父或作名。伏或作狀。其辜，不得創謚。名之曰「幽」「厲」，雖孝子慈孫，不能改也。創，或爲制。󿀏從一󿀐，終古不勃。彼計󿀁善於鄉，不如󿀁善於里；󿀁善於里，不如󿀁善於家。是以󿀁善者可得舉，󿀁惡者可得誅。或作諭。莫敢道一旦之善，皆以終身󿀁期，素無失次，[00094]故化立而世無邪。化立俗成，少則同儕，或作齊。長則同友，游敖同品，祭祀同福，死生同愛，禍災同憂，居處同樂，安居曰處。行作同和，吊賀同雜，哭泣同哀，驩欣足以相助，偵諜或作謀。足以相止，偵，探偵也。諜，間諜也。安平相馴，軍旅相保，夜戰則足以相信，晝戰則足以相配，或作醜。入以禁暴，出正無道。是以其兵能横行誅伐，而莫之敢禦。故其刑設而不用，不爭而權重，車甲不陳，而[00095]天下無敵矣。一本作「天下無道適矣」。失道則賤敢逆貴，不義則󿀋敢侵󿀒。成鳩旣󿀎上世之嗣失道亡功、倍或作信。本㓕德之則，故󿀁之不朽或作株，又或作採。之國，定位牢或作罕。祭，或作然。○不能保其邦家，則位不定矣；不能保其宗廟，則祭不牢矣。使鬼神亶曰，或作日。增規不圓，益矩不方。此言法度至足，無欠無餘，規不可增，矩不可益，非特使人信之，雖質諸鬼神而無疑也。蓋聖人之法，譬諸身乎，增之則贅，割之則虧。夫以效末，傳之󿀊孫，唯此可持，或無「唯此可持」字。唯此可將。效，猶示也，[00096]讀如效犬、效羊之效。言以示子孫之末裔。立而可持，行而可將，唯此而已。將者養吉，釋或作澤。者不祥，墠以全犧，純謂之犧，完謂之牷。正以齋明，齋，或作天，或作文。○不莫謂之齋，不眛謂之明。齋明者，蓋祭祀之正也。犧牷則以爲副而已。禮曰：「去廟爲祧，去祧爲壇，去壇爲墠。」今此獨言墠者，於墠如此，則由壇而上可知也。四時享之，祀以家王，子孫祭祀不輟，所謂祀以家王。以󿀁神享，禮靈之符，藏之宗廟，以璽正諸。或作諸侯。爲之信符，藏之宗廟，而又以其璽正之，以明後世所當守也。故其後世之保教󿀌全。句。耳目不營，用心不分，不󿀎異物[00097]而遷，捐或作指。私去毒，或作也。○捐己之私，去人之毒。鉤此字上有每字。一本鉤作均。於内哲，或作哲。○智足以及之。固於所守，仁足以守之。更始逾新，周而更始，文而愈新。上元󿀁紀，共承嘉惠，相高不改，亶昭穆，湯不先契，文、武不先不窋。魯躋僖公，失是矣。具或作其。招士。疑。此先結之，後入弗觧，先入者定矣，故後入之事弗能觧也。此知極之至󿀌。」極，如紀極之極。龐󿀊曰：「願聞所以不改更始逾新之道。」鶡冠󿀊曰：「成鳩所謂得王鈇之傳者󿀌。」龐󿀊曰：「何謂王鈇？」鶡冠[00098]󿀊曰：「王鈇者，非一世之器󿀌，以死遂生，以殺止殺。從中制外之教󿀌。教，或爲數。後世或作世後。成至孫一靈羽，靈，或作虚。理或作理虚。羽理，或作虚村理。符日循，或作脩。功弗敢或無敢字。敗。智者雖工，弗敢敗也。奉業究制，執正守内，拙弗敢廢。愚者雖拙，弗敢廢也。樓𠝜?與旱，蘇本作「樓剒與卑」，疑旱或爲早。以新續故，四時執效，應錮或作銅。不駿，疑。后得入廟。惑惑作或。爽或作𠝜。不嗣，或作副。謂之焚或作婪。○生火甚多，其和焚矣。列子曰：「焦然肌色奸黯，昏然五情爽惑。」祖命冒世，[00099]冒，忝也。世，如世德之世。禮嗣弗引，奉常弗内，弗引，弗引於朝。弗内，弗内於廟。奉常，禮官也，典宗朝之儀，有丞。景帝更曰太常。靈不食祀，其鬼不得食祀。家王不舉祭，天將降咎，皇神不享，家王越而祭之，則將獲罪於天。皇神雖郊不享。皇神，昊天上帝。此所以不改更始逾新之道󿀌。故主無異意，人君爽惑不嗣，其罪如上所云，則繼　其後者，據舊鍳新，豈敢輒異哉？民心不徙，與天合則。句。萬年一范，范，如荀子「范形」之范。則近者親其善，遠者慕其德而無已，是以其教不猒，其用不弊，故能疇合四[00100]海以󿀁一家，而夷貉萬國皆以時朝服致績，或作續。而莫敢效增或作增。免。此言夷貉萬國皆以朝服致貢，而不敢輒增，亦不敢免。法言曰：「被我純績，帶我金犀。」此之謂也。聞者傳譯來󿀀其義，義，其遠者。莫能易其俗，移其教，孟子所謂「用夏變夷，未聞變於夷」者也。故共威立而不犯，流遠而不廢，此素皇内帝或作耑。之法。帝者，天號；王者，人稱；皇者，天人之總，美大之名。謂之素皇内帝，則又其至者也。蓋至人神矣。由是而在下，則玄聖外王之道也。由是而在上，則素皇内帝之法也。成鳩之所枋以超等，枋，柄也。世世不[00101]可奪者󿀌。功日益月長，故能與天地存久，此所以與神明體或作禮。正之術󿀌。不待士史、或作女。蒼頡作󿀂，故後世莫能云其咎，士，李官也。太古無法而治，不立十史，不造書契，而至德玄同，使由之者不能知，知之者不能名，尚何議其咎也？哉傳曰：「蒼頡作書，鬼夜哭，天雨粟。」方是之時，至德衰矣。未聞不與道德究究下或有謂字。而能以󿀁善者󿀌。」龐󿀊曰：「如是，古今之道同邪？」鶡冠󿀊曰：「古者亦我而使之久，衆者亦我而使之衆耳，何比異哉？彼類善則[00102]萬世不忘，類，猶聚也。道惡則禍及其身，尚或作有。奚怪焉？」龐󿀊曰：「以今之󿀏觀古之道，舟車相通，衣服同采，言語相知，畫地守之，不能相犯，殊君異長，不能相使，逆言過耳，兵甲相李，或作履。○李，如李官之李。李者，治也。百父母󿀊旦或作其。未易領，或作頃。言父母暨子至百不易領矣。方若所言未有離中國之正󿀌。離，附也。言以上所云方若疇合四海以爲一家之言，似違中國之正遠矣。丘第之業，第，里第也。域或作或。不出著，著，土著也。居不連垝，毁墻[00103]曰垝。而曰成鳩氏周闔四海󿀁一家，夷貉夷貉，或作第却。萬國莫不來朝，其果情一本情下有可字，一本情作成。乎？」此言丘里之間，其業之異如此，又况四海夷貉之遠乎？鶡冠󿀊曰：「虎或作唐。狼殺或作救。人，或作下。烏蒼從上，螾蛾一作　蟻。從下聚之，烏，烏鳥也。蒼，蒼蠅也。六者異類，然同時俱至者，何󿀌？所欲同󿀌。由是觀之，有人之名，則同人之情耳，何故不可乎？此言四海之情，同以爲一家，無不可者。天度數之而行，在一不少，在萬不衆，同如林木，[00104]積如倉粟，斗石以陳，升委無失󿀌。委，亦米之數也。傳曰：「少曰委，多曰積。」其數未詳聞也。禮云：「出入三積。」。列或作削。地分民，亦尚一󿀌耳。或無耳字。百父或作交。母󿀊，何能增减？殊君異長，󿀑何出入？若能正一，萬國同極，德至至下或有制字。四海，󿀑奚足闔󿀌？」龐󿀊曰：「果必信然。陰陽消散，󿀍百六十日，各反或作及。其故。天地跼跼，或作跼。奚足以疑。跼跼，挾貌。孟子所謂「天之高也，星辰之遠也，苟求其故，千𡻕之日至，可坐而致也。」聖人高󿀒，内揣深淺遠近之[00105]理，或作異。使鬼神一失，一失，失其奥也。此言聖人燭理，有以窺之。不復息矣。運而不停。與或作爲。天地相蔽，蔽天地而不耻。至今尚在，以鉦面逹行，疑。宜乎哉！成鳩之萬八千𡻕?󿀌，夫道者，天地之母，縮而修身，伸以治國，皆可以長久，此廣成千之所以千二百年，而成鳩氏之所以萬八千𡻕也。故曰「廣成子之謂天矣」，又曰「成鳩氏天，故莫能增其高，尊其靈。」得此道者，何辯誰氏所用之國，而天下利耳。」用之則是安辯誰何？

㤗鴻第十[00106]

泰一者，㤗一，天皇大帝也。執󿀒同之制，制或作利。○泰一無所不同，故曰執大同之制。楚人忘弓，未能忘楚。孔子曰：「惜哉其未大也。」調泰鴻之氣，泰一，含元氣者。故曰「調太鴻之氣」。鴻蒙，元氣也。㤗鴻，元氣之始也。正神明之位者󿀌。南華所謂：「天尊地卑，神明之位。」。故九皇受傅，受教於傅。以索其然之所生，傅謂之得天之解，或作天然之解。不與法縛，不求法脫。傅謂之得天地之所始，生天生地。傅謂之道，得道之常，不妄日常。傅謂之聖人，聖人之道與神明相得，故曰道德。德者，得此者也。郄始窮𥘉?，郄者，[00107]開也。有𥘉然後有始。列子曰：「太易者，未見氣也。太𥘉者，氣之始也。太始者，形之始也。太素者，質之始也。」太一至矣，其地蓋處。太易、太素之間，故曰「郄始窮𥘉之」。得齊之所出，帝出乎震，齊乎巽，而太一者，郄始窮𥘉，得齊之所出，故能北辨而南，與萬物相見一。九皇殊制，而政莫不效焉，故曰「㤗一」。㤗一者，無適而非一也，故九皇殊制而不能二也。泰皇問泰一曰：「天、地、人󿀏，󿀍者孰急？」泰皇蓋九皇之長也。泰一曰：「愛精養神内端者，所以希天。内直者，與天爲徒。天󿀌者，神明之所根󿀌。醇化四時，陶埏無形，埏，和土也。刻鏤未萌，木曰刻，金[00108]曰鏤。凡此亦皆自然也。夫豈物刻而雕之？離文或作父。將或作特。然者󿀌。離，華離也。天道造始，而地事終之，故其言如此。地者，承天之演，󿀅載以寧者󿀌。吾將告汝神明之極，天、地、人󿀏󿀍者復一󿀌。立置臣義，此將從體起用，和同天人之際，使之無間，故先建立君臣之義。所謂四則。四則，即上所云「傳謂之得天之解」「傳謂之得天地之所始」「傳謂之得道之常」「傳謂之聖人」。散以八風，東方曰明庶風、西方曰閶闔風，西南曰凉風，東北曰融風之類。散謂散上四則，他皆放此。揆以六合，揆，言總之六合之内也。󿀏以四時，寫以八極，寫，言放之八極之外也。[00109]照以󿀍光，牧或作收以刑德，調以五音，正以六律，分以度數，表以五色，改以󿀐氣，亭之以温凉，毒之以寒暑。致以南北，南北謂日。齊以晦望，晦望，謂月。受以明歷。或作曆。○曆，謂日月星辰。蓋四則至矣，而其道無乎不在。在此爲此，在彼爲彼。故八風得以散，六合得以揆，四時得以事，八極得以寫，三光得以照，五音得以調，六律得以正，刑德得以牧，度數得以分，五色得以表，二氣得以改，南北得以致，晦望得以齊，明歷得以受。然則道之所在，於彼乎？於此乎？其亦無所不在乎？故曰天、地、人事，三者復一也。日信出信入，南北有極，度之稽󿀌。此申「致以南北」之義。冬至日在[00110]牽牛，夏至日在東井，其長短有度。月信死信生，進退有常，數之稽󿀌。此申「齊以晦望」之義。二五而盈，三五而闕，其損益有數。列星不亂其行，代而或作以。不干，位之稽󿀌。此申「受以明歷」之義。五位二十八舍，各有常次。天明󿀍以定一，義見下文。則萬物莫不至矣。或作以。󿀍時生長，一時煞刑，四時而定，天地盡矣。此言方其生長，則三不後於一，方其投刑，則一不後於三，以明三極之道，莫知其孰急也。夫物之始󿀌傾傾，或作鴻鴻。○傾傾，未正之貌。至其有󿀌録録，未能㧞於常流之中，故曰録録。至其成形端[00111]端王王。端端，傾傾之反。王王，録録之反。勿或作「物」。損勿益，幼少隨足。各隨其性而足無事於老。以從師俗，仰以從於師，俯以從於俗。毋易天生，毋散天樸。自若則清，動之則濁。人心譬如槃水，莫動則平，不撓則清。微風過之，則不可以得水形之正矣。神聖踐承翼之位，承翼之位，蓋天位也。前後曰承，左右曰翼也。以與神皇合德，五精之帝，謂之神后，則神皇蓋昊天也。按圖正端，以至無或作「天」。極。兩治或作「祭」。四致，兩致，上下察也。四致，普遍四方也。間以止或作「上」。息。隨緣越感，無所不周。如上所謂，可謂至矣。然而動息則靜，語息則嘿，豈常[00112]離此寂然之地哉？󿀀時離氣，以成萬業。離，附也。取譬言之，借如五精之指，其道各遍五方，而太昊司春，少昊司秋者，所以歸時離氣以成萬業也。一來一徃，視衡低仰，彼來此徃而低仰，視車之衡，所以同乎人也。禮曰：「國君綏視，大夫衡視。」又曰：「執天子之器則上衡，國君則平衡，大夫綏之。」或曰：「衡，如權衡之衡。衡之低仰，應物而已，何所容其心哉？」五官六府，分之有道。無鉤無繩，渾沌不分，曲者不以鉤，直者不以繩，而渾沌全矣。故曰擢六律，塞師曠之耳；散五采，膠離朱之目；毁絶鉤繩，儷工倕之指，而天下人始舍其樸矣。󿀒象不成，󿀏無經法，精神相薄，乃󿀄百族，此明渾沌之不可判[00113]也。蓋僞生真死而渾沌判矣。則精神相戰，百族爲之不寧。南華曰：「上倍日月之明，下爍山川之神。」蓋謂是乎？偷氣相或爲祖。時，後功可立。盗陰陽之和，以載其形，而還以相時。先定其利，待物自至，不迎。素次以法，物至輒合。法者，天地之正器󿀌，用法不正，玄德不成。所謂亂天之經，逆物之情，玄天弗成。「上聖者，與天地接，句。結六或作交。連而不解者󿀌。六連，六合也。老子曰：「善結者，無繩約而不可解。」是故有道南面執政，以衛神明，左右前後，靜侍或無侍字。中央。此言君無爲也，而臣亦無爲也。開原流[00114]洋，洋，若今海之有洋也。精微徃來，傾傾繩繩，或作「鴻鴻繩繩」。○傾傾，側貌。繩繩，正貌。内持以維，外紐以綱，或作經。行以理執，或作執。紀以終始，同一殊職，聯之使同，統之使一。立󿀁明官。五范五范，五音也。義見下文。四時，各以類相從，昧或作味。玄生色，春夏之華發於玄。冬。音聲相衡。衡，平也。東方者，萬物立止焉，或作「東方生物，圖揭立止焉」。止，猶植也。故調以徴；南方者，萬物華羽焉，故調以羽；西方者，萬物成章焉，故調以商；北方者，萬物録臧焉，故[00115]調以角；徴屬南方，而今此言於東方者，蓋言以調東方而已，非謂分配東方也。下皆放此。中央者，太一之位，北極天地之中，而其一明者，太一之座。百神仰制焉，故調以宫。道以󿀁先，夫道至矣，而更推以爲先。記曰：「夫禮必本於太一，分而爲天地，轉而爲陰陽。」舉載神明。華天上揚，或作華物天上。○疑此樂章之名，蓋若皇華折揚也。本出黄鍾。所始󿀁東方，萬物唯隆。以木華物，天下盡木󿀌，使居東方主春；以火照物，天下盡火󿀌，使居南方主夏；以金割物，天下盡金󿀌，使居西方[00116]主秋；以水沉物，天下盡水󿀌，使居北方主冬；上󿀁󿀒都，天下盡土󿀌，使居中央守地，天下盡人󿀌，以天󿀊󿀁正。此言太一司天而分任五方，又以天子治之。調其氣，調其五行之氣，木藴、金清之類。和其味，和其五行之味，水鹹、火苦之類。聽其聲，火焦、金殺之類。正其形，木圓、土方之類。迭徃觀今，或作「令」。故業可循或作「修」。󿀌。天下一致，來不異古，徃不異今，却而觀之，則其業可循。近迭篇曰：「師未發軔，而兵可迭也。」蓋前却曰迭。首尾易面，或作「白」。○春夏先，秋冬後，其方各有向焉，何可易也？地理離經，天之首尾易向，則地[00117]理亦失其經。奪愛令亂，奪其所欲而亂。蓋天序易於上，地理離於下，則人其有不亂者乎？上㓕天文，理不可知，天文㓕矣，地理安可知也？故曰：文理，相明者也。神明矣或作「夫」。從。或作「徒」。文或作「父」。理者，相明者󿀌；色味者，相度者󿀌；藻華者，相成者󿀌。對質曰「藻」，對實曰「華」。「藻」，文也。「藻」，如草之藻，「華」，如木之華。衆者，我而衆之，故可以一范請󿀌。「請」，如「請益」之「請」。蓋衆者自我而千萬，則其一之亦在我矣。請以一范，無不可者。順愛之政，殊類相或作「未」。通；列子曰：「虎之與人異類，而媚養己者，順也。」逆愛之政，同類相亡。傳曰：「焉知父子[00118]不爲豺狼？」故聖人立天󿀁父，建地󿀁母范或作危。者，非務使云必同知一，期或作明。以使一人󿀌。氾錯之天地之間，而人人被其和。或作「人被其和」。○此言聖人蓋知一期以使一人，而惟是心焉，汜錯之天地之間，而人人被其和也，非務使之必同，故曰「一人之情，千萬人之情」是也。和󿀌者，無形而有味者󿀌。和者，道也。蓋道理形而有味。同和者，仁󿀌；與道同和。相容或作密。者，義󿀌。與道相密者，義也。蓋不道則義不能容，不義則道不能容。仁義者，所樂同或作自。名或作召。󿀌。能同或作因。所樂，無形[00119]内政，此言能同仁義之樂，則政法雖有，而真空内之。蓋所謂真空者，無不礙有故也。故聖知神方，調於無形，而物莫不從。天受藻華，以󿀁神明之根者󿀌；天受道之英華，以生神明。列子曰：「清輕者上爲天，重濁者下爲地。」地受時，或作得。以󿀁萬物原者󿀌。地者，受天之時以産萬物。神聖詳或作祥。理，或無「詳理」二字，作庠惡，○深契於理。惡離制命之柄，制命之柄，或無「離」字。○老子所謂「魚下可脫於淵，利器不可以示人」。斂散華精，以慰地責或作貴。天者󿀌。此言神聖契理而有以制命，則齏粉萬物而不爲戾，雖以慰地責天可也。昔者老子上毁五帝，[00120]通及三皇，而西域之學有喝佛駡祖者，豈近是乎？調味章色、正聲以定，天、地、人󿀏，󿀍者畢此矣。其道如上所謂，則天地人事豈有出於此乎？

泰録第十一

人論泰鴻之内，出觀神明之外，定制泰一之𠂻?，「𠂻」之言中也，無所出入爲定。以󿀁物稽。入而論㤗鴻之内，出而觀神明之外，定而制㤗一之𠂻，使物取稽焉。天有九鴻，拾遺記曰：「望三壺如聚米，視八鴻若縈帶。」説者以爲八鴻，八方之名。鴻，鴻大也。然則九鴻蓋九方歟？地有九州，[00121]此即鄒子所謂九州，蓋非禹别者也。泰一之道，九皇之傅。請成於泰始之末，泰一之道至矣。故上篇云「九皇受傅，以索其然之所生」。而今此又言其傳嘗請成於泰始，蓋非㤗始莫足以知焉。其曰末者，言順下風而請也。󿀎不或無不字。詳󿀏於名理之外，此言𦆵見其事之略而已，更當要其會歸。故下文云。范無形，嘗無味，以要名理之所會。范者，味之正󿀌。范者，形也。「正」如「覆怨其正」之「正」，蓋形受養於味者也。味者，氣之父母󿀌。氣不足，𥙷之以精；精不足，𥙷之以味。精或作清。微者，天地之始或作所。治。󿀌。言形言味而又言此者，蓋將要名理之所會，又當致此三[00122]者也。不或無不字。󿀎形臠，而天下󿀀美焉。臠，肉也。名尸神明者，󿀒道是或作正。󿀌。夫錯行合意，扶義本仁，或作收。積順之所成，先聖之所生󿀌。行其道者有其名，󿀁其󿀏者有其功。此言仁義之治，故行其道者有其名，爲其事者有其功。若夫聖人無名，神人無功，乘於道德而游乎萬物之上，財豈局於仁義之域哉？故下文云。故天地成於元或作無。氣，萬物乘於天地，元氣，太虚也。太虚含天地，天地含萬物，故其言如此。神聖乘或作秉。於道德，南華所謂「無訾無譽，一龍一蛇」者也。以究其理。或云：「萬物[00123]乘於聖，秉於道德，以救其聖神，以究天地萬物之理。」若上聖皇天者，先聖之所倚威立有命󿀌。堯舜三代誥命未嘗不稱天者，蓋以倚威立命而已。若夫致治之自，則豈可以取賴於天哉？是在我者也。此紂之矯誣上帝而無益於亂，故下文云。故致治之自，在已者󿀌。招高者高，招庳者庳。此言治之污隆，顧我所以招之如何，未有囿於管、晏之卑，而可以招堯舜之高者也。故成形而不變者，度󿀌。未離已而在彼者，狎漚󿀌。如狎漚者心動於内，則漚鳥舞而不下，此未離已而在彼者也。陳體立節，萬世不易，天地之位󿀌。分物紀或作他。[00124]名，文聖明别，神聖之齊󿀌。齊，如齊量之齊。法天居地，去方錯圓，或作督○方以智則滯，圓而神則通。神聖之鑒󿀌。象説名物，擬之者象也，議之者説也。成功遂󿀏，隱彰不相離，神聖之教，不即不離，而至妙之所會者更麤，至高之所適者反下，隱顯豈相離哉？神聖之教󿀌。天一位，地一位，聖人參於兩間，以齊齊之，而以彼鑒此，以此教彼，則天下之理得矣。然後萬物各遂其生，故下文云。故流分而神生，流分，謂水也。天一生水，其於物爲精，精聚而後神從之。動登而明生，動登，謂火也。地二生火，其於物爲神，神會而後識從之。明󿀎而形成，形成而功[00125]存。故文者所以分物󿀌，理者所以紀或作地。名󿀌。天地者，同󿀏而異域者󿀌。天域於上，地域於下。無規圓者，天之文󿀌。無矩方者，地之理󿀌。天循文以動，地循理以作者󿀌。󿀐端或作「聖端」。者，神之法󿀌。神明之法如是而已。神聖之人，后或作命。先天地而尊者󿀌。後天地生，然知天地之始；先天地亡，然知天地之終。道包之，故能知度之；其道圍乎天地之外，故知能知之，義能度之。尊重焉，故能改動或無動字。之；㧞陰陽，移[00126]寒暑。敏或作數，亦或作。明焉，故能制斷之。精神者，物之貴󿀒者󿀌。精神之外，皆其緒餘土苴者也。内聖者，或作聖内。精神之原󿀌。外王者，皆其緒餘土苴，則内聖者，精神之原也。莫貴焉，故靡不仰制焉。制者，所以衛精擢神致氣󿀌。精欲嗇，神欲養，氣欲專，故其辭如此。擢者，秀㧞之辭。幽則不洩，蕳或作聞。則不煩，不煩則精明逹，明太用則昏，精太用則竭。故能役賢能，使神明，無爲也，故能用天下而有餘。百化隨而變，終始從而豫。豫，暇豫也。神明者，積精微全粹之所成󿀌。[00127]聖道神方，或作万。要之極󿀌。要其會歸至於此而極矣。帝制神化，治之期󿀌。至矣，盡矣，不可以有加矣。故師或無師字。󿀁君而學󿀁臣，教者爲君，學者爲臣。上賢󿀁天󿀊，次賢󿀁󿀍公，高󿀁諸侯，高者以爲諸侯。易姓而王，不以祖或作禮。籍󿀁君者，欲同一善之安󿀌。堯授舜授禹，用此道也。彼天地動作於胸中，然後󿀏成於外；萬物出入焉，然後或作「然同」。生物無害。聖人心外無法，而氣合於神，神合於無。天地之大，萬物之多，動作出入反在於胸中，則事豈有不成？物豈有不利哉？闓闔四[00128]時，引移陰陽，怨没澄物，疑。天下以󿀁自然，百姓謂我自然是也。此神聖之所以絶衆󿀌。子貢曰：「仲尼，天也，不可階而升也。」聖原神文，有驗而不可󿀎者󿀌。有情有性，無爲無形。故過人可󿀎，絶人未遠󿀌。南華曰：「南行者至於郢，北面而不見𡨋山，是何也？則去之遠矣。」神明所以類合者󿀌。故神明錮結其紘，紘者，取譬於冠。而錮結云者，以明無危墮之患也。類類生成，用一不窮。或作「用不窮一」。○所謂仲尼神明也。小以成小，大以成大。至於山川、鳥獸、草木，𥙿如也。影則隨形，響則或作「明」。應聲。故形[00129]聲者，天地之師󿀌。隨而應之，故曰師也。四時之功，陰陽不能獨󿀁󿀌。聖王者不失本末，故神明終始焉。輔相導陰陽，終始四時之功。卒令八風󿀍光之變，經或作「纏」。氣不常之故，孰不詔請或作「緒」。都或作「邵」。理焉？都之爲言總也，讀如「都鄙」之「都」。此言人保聖人，故陰陽失和，詔而請之，使總理焉。雖然，大亂之本實始於此。此庚桑楚所以不釋於老聃之言。故下文云。故神靈威明上變光，老聃所謂悖日月之明。疾徐緩急中動氣，老聃所謂中墮四時之施。煞󿀄毁禍下在地。或作「徴」下在地，○老聃所謂下爍山[00130]川之精。故天地陰陽之受命，取象於神明之效，旣已󿀎矣。其效如上所謂，亦已見矣。雖然，豈遂可以無聖人之治哉？故下文云。天者，氣之所總出󿀌；所謂虹霓也，霜露也，風雨也，積氣之成乎天者也。地者，理之必然或作「理然之必」。󿀌。無可無不可者，天道也。地道則取必焉。故聖人者，出之於天，其道常出於天。收之於地。不肯出於地也。在天地若陰陽或無「陽」字。者，杜燥濕以法義，與時遷焉。或無「焉」字。○若陰者，以法義杜燥；若陽者，以法義杜濕。度萬云：「神濕則天不生水，形燥則地不生火。」󿀐者聖人或無「人」字。存則治，亡[00131]則亂者，天失其文，地失其理󿀌。以是或作「文」。知先靈先靈，先王之靈。王百神者，上德執󿀒道，凡此者，物之長󿀌。及或作「乃」。至乎祖籍之世，代繼之君身雖不賢，然南面稱寡，猶不果亡者，其能受教乎有道之士者󿀌。不然，而能守宗廟存國家者，未之有󿀌。

鶡冠󿀊卷中[00132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