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問曰:「六經之後,諸之出焉,今獨行五,何與?」余應之曰:「老莊極道之玄者,荀、揚、文中,明道之要者,焉得而不行?」曰:「吾嘗聞之,荀著,辯儒墨。揚法言,象論語;文中論六經,所以昭先王之道。若老道德,生乎無先,終乎無極,其流寂。莊寓言,一物我,齊死生,其失誕,抑可與推[00001]明聖道者並論哉?」余曰:「不然。道有精粗,學有本末。易無思無,自窮理盡性始;學能靜能定,自格物致知始。由本而至末,由粗而造精,荀、揚、文中之講學是。不觀象,心其易,不踐形,性其天,言精而遺其粗,舍本而求其末,老莊之談玄是。聖賢之學,槩從頭徹底做出,老莊只直截說,從向上處去,故葛玄謂其天地立根,蓋體道之自然。郭象[00002]謂其明內聖外王之道,皆曠然自得,茲豈淺淺造道者所能至哉!夫學至道而止道至精而止,學者倘自荀儒道而推明之,則可以至王道之無;自揚法言而精進之,則可以會道德於不言;自文中六經之學而充廣之,可以富胷中之六經。至是則老氏自然之天,莊生自得之境,若夫欲觀其,當觀其心。」景定改元蒲節前日石廬龔士卨序[00003] [00004]
